昨天打完农药回家,刘振堂心里有点忐忑,虽然自己家用了氧化乐果把虫子消灭了,可是如果屈广全家的农药没有效果,小虫子还是满满的,那反过头来,可能还是会影响到自己家里的麦,毕竟俩家的地挨着呢。
早上太阳一出来,刘振堂就下地看去了。
他大跌眼镜的是,自己家地里绝大多数的腻虫子没有了,但是,仔细看还是有些不太净,倒是屈广全家的地,他翻来覆去的看,是一丝一毫的虫子都没有了。
这是个啥农药这么好?刘振堂立即就动了心!要知道他家两块麦地呢,还有大北头四亩地呢,昨天那个五亩地打下来,他可是有点头昏脑涨的,明显有些中毒症状。
毒性没有那么大,而且效果又这么好,所以,从地里回来,家都没有回,刘振堂直奔屈广全家。
这个十七八岁的身子,上一世屈广全倒没有感到有什么出奇,现在好好休息一夜之后,屈广全才真正感到是那么美妙。
首先,这觉睡得真香,十多个小时都不带起夜的,其次,昨天那么累浑身上下都是酸的,现在起来之后,好像是刚刚充满电的手机,无论从头到脚电量都是满格的,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最让屈广全感到说不出来的高兴的,那个多少年没有的晨勃又出现了,居然比小钢棒还要硬气,秋裤里撑起了小帐篷!
怒气冲冲撒了一泡大尿,屈广全居然有点飘飘欲仙的美感。这才想起,振堂舅正在堂屋等他。
“振堂舅,让你久等了。我昨天太累了,睡过头了!”屈广全一边拿湿毛巾擦脸,一边进屋打招呼。
“哎,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天天睡不醒困的,这年纪一大啊,睡觉就不行了。是舅来得太早了。”刘振堂进到屈广全家,看到墙上钟表才六点半,太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多亏刘桂香住娘家,自己是近门,不然人家孤儿寡母的,这确实有点太那个了。
“振堂舅,我刚醒的时候,听你说农药的事,是咋回事?”屈广全非常关心功夫乳油的效果。
“小全,我早上起来的比较早,就去地里看了。你家麦找不到一点腻虫子了,效果比氧化乐果还好。你昨天还剩了点,能不能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就是你要是没有用完,把剩下的送给我的意思。
屈广全听懂意思,不以为意,正缺少宣传员呢。“振堂舅,你坐着,我去拿!”
“这个叫功夫乳油,学名叫三氟氯氰菊酯,和高毒的氧化乐果不一样,是属于中低毒性的农药。。。。。。。”屈广全拿着剩下的半瓶递给刘振堂,“振堂舅,你拿着打去吧。我家就2亩麦,开了口,用不完,放久了就可能失效了。”
“这咋好意思。这咋好意思。不能够要你家的东西。”嘴上这样说,手却不由心的接过来。
“这有啥!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妈还得多靠你们照顾!再说,我买一箱子呢。”图穷匕见,屈广全要迈出改变命运的新一步。
“一箱子,我看看。”刘振堂这句话说得太快,真有点后悔,本来已经免费到手的功夫乳油,只得又放回原处。
“看,这是我们从桥州市农业局带回来的,就是听农业局的专家说,功夫乳油好用,才买回来的。功夫乳油不单是用在防治腻虫子上面,对菜青虫,棉铃虫、烟青虫都有效。”屈广全早已牢记在心的东西,张嘴就来。
刘振堂一听,心里一动,这几年的棉铃虫也是很难对付的,夏天打3911,他每次背上药桶,连尾椎骨都发颤。“小全,这农业局卖多少钱一瓶啊?还有,这一瓶怎么用的?就是一亩地用多少,一瓶能用多少地?”
“额,农业局啊卖8块钱一瓶,这一瓶打腻虫子的话,250ml,可以打15亩地左右。”
一瓶15亩地,8块钱,氧化乐果大概是20多亩地,12块钱一瓶,价钱根氧化乐果差不多,不过药效好,毒性低点。刘振堂嘣住嘴,在心里盘算了很久,一拍大腿:“小全,要不,你就给我一瓶。”
“振堂舅,那不是剩的还有吗,你拿过去就是了。”屈广全答应了的事情,怎么也得兑现。
“不了。小全,我算了一下。估计这一满瓶我也不够用的。再说,你家早晚还得用,给我了你不是还得再开一瓶。”双港人都知道刘桂香拉巴一个屈广全不容易,自己又是近门,刘振堂思前想后,这个便宜真不能占,不然,还不被戳穿脊梁骨。
刘振堂从屁股兜里拿出一个小手绢,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的打开,里面是一叠一元的纸币,拿出八张后,又数了两遍,交给刘桂香手里,“香,拿着这八块钱,我拎走一瓶了啊。”
“振堂哥,你就拿着就是了。”刘桂香不好意思要,乡里乡亲的,又是近门的堂哥,平时没少照应。
“你要是不要,这个药我就不拿了。咱兄妹你就不要客气。小全从农业局拿回来,不也是买回来的。就这样说了。”刘振堂满怀希望的走了。
“小全,我昨天就想问你,这是多少钱买回来的?”刘桂香昨天当着张倩他们三个,没有好意思问,晚上,屈广全又是睡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