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麓言说完那句后咬着饮料的吸管,半晌后先问了一句:“你觉不觉得我多管闲事?”
啊?
穆朔禹想了下。
虽然他说抢回来没必要,但其实看见苏麓言蹿出去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于是穆朔禹摇了摇头。
苏麓言满意的点点头。
穆朔禹打量着她,想了想之后还是开口询问:“别人都没管我,你为什么要管我?”
苏麓言很随性的说:“别人都不管,大家谁都不管,看见小偷看见抢劫的就当没看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小偷就会越来越猖獗。”
她比划了一下:“就像这两次,小偷抢了你,你没反应。小偷怎么想?他会觉得抢人东西不用付出代价,下次会做更大的恶。正义跟邪恶是相对的,邪恶多了正义就少,相反,正义多了邪恶就少。上次咱俩的确没追到那个人,但是他跑了,他心里至少不是觉得自己抢东西不用付出代价,他会觉得这次抢是侥幸。这就是对恶的一种制止。”
“总不能谁都不去管吧?谁都不去管,那以后谁还做好事?大家做坏事不会受到惩罚,谁还想当好人?”
“我这次碰见你了我管,下次我碰见了,我还要管!”
阳光透过冷饮店的玻璃照到苏麓言身上,她侃侃而谈的时候,有一种镇定沉稳的气质。
那不是岁月加给她的,而是从她这个人内心深处生长出来的一种气质。
像在洪流之中屹立的悬崖,又像在狂风之中傲然的松柏。
穆朔禹看着她,耳边听不见她后面说的都是什么,只是觉得在茫茫大地上漫无目的行走的自己,好像见到了一束光。
不怎么强烈,很和煦,但是照射进来的时候很坚定,在他灰蒙蒙的破旧的世界里亮起了不一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