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刚才和高将军说起过去的事情,我听到他说高思容当时是如何想要见到我,这一路辛苦追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也让我跟着高思容的过去,回忆起了我已经快要忘掉的一些事,“回忆伤人,太沉重了,翻起来心疼罢了。”
原来,即使在我最不堪,最想要屈从的时候,依然有一个人不舍的追随着我,哪怕她与我站在不同的立场,哪怕她只是想要见我一面。现在得知,我曾在最落魄的时候仍旧有人相信着,执着地仰慕着,倒是成了那些我不愿再回忆起来的过去里,唯一的支撑。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点点滴滴,那些痛不欲生的过去,反而好像可以轻易放下了。
“天气真好。”我走到门口,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原来,我从不卑微,哪怕低到尘埃里,也是有人在乎的。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会因为我的死讯哭上几天,何尝不是对沉陷于回忆里的阴暗一种独有的救赎。“现在看来,我不收她都说不过去了。”
“收她?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绵绵不懂,“夫人,您不是说晌午让绵绵来接您的吗?那咱们现在回去吗?”
“回去啊。”我当然要回去了。
“可是......”绵绵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让我有了些不太妙的预感。“司徒老伯让绵绵告诉夫人,秦丞相来了,夫人要是不愿意见他的话,就晚些回去吧。”
难怪......“金淮那边有消息了吗?”
我现在更加关心的是沈家,沈家如果真的造反,那么大策一定失守。话说回来,昨夜我好像梦到了李熠。
“没有。”绵绵摇头,“红莲姐姐不会有危险吧。”
“红莲武功高强,纵然是被大军围困,她独自想要杀出来也绝不是问题,更何况,金淮一定会找到她的。”我有信心,金淮会平安无事的把人带回来。“刘总管,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单子我放在桌子上了,麻烦你按照单子上要的东西准备一下,我晚一些再过来。”
“是,您放心,一定都给您准备好。”刘福回眸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单子,应声说道。
“走吧。”我瞧了眼绵绵,便起身走了出去。
驾车停在门口的人,有几分眼熟,我知道他是雀延部的那些少年之一,在院子里也见过几次,不过没有机会单独说说话罢了。他本来在车辕上坐着,手里捏着片叶子吹出了声响,见到我们走出来,便翻身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把叶子握在手里背到身后去。
“夫人,他是央哲。”绵绵解释说。
“看着不大,你会驾车吗?”我问。
他伸手挠头,不太自信地看了看绵绵,随口说道,“会,我......我十四了。”
“十四?”和我猜的差不多,还是个小孩,“好,那回去的路上,麻烦你慢一些,我昨晚没有休息好,想靠在车里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