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应邀而来的所有人,似乎在一踏进丞相府之后,都被眼前不可能发生的这一切惊得合不住嘴巴了。
莫诏带着雀延部的后辈们而来,忽而一抬头,呆住了。
“莫诏大人,快请进,咱们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司徒老伯去迎他们,对于他们惊愕的反应,今日也是见怪不怪了,偷偷低下头笑了笑,便抬手请他们到厅里去。
“司徒大人。”莫诏却拉住了司徒老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院子里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你看不到吗?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怎么会......”
“哎呀......”这么一说,司徒老伯顿时起了玩心,故作惊愕地叫了一声,“早就告诉姑娘,不要弄得太明显了,可谁知道,咱们姑娘的一出手,这不,就成了这样子。”
“姑娘?你是说......沈丞相??这是,这是沈丞相所为?怎么会呢,难道这些,不都是真的吗?”莫诏懵了。
“是真的啊。”司徒老伯点头,“你也别太惊讶了,咱们姑娘可是出了名的玄门嫡女,天下谁人不知她如何了得,这才只不过是一点点小把戏而已,今日一上午,来府里恭贺新年的大人们没有一个不被眼前这番景象吓着的......”
“小把戏?”跟在莫诏身后的洛禾脱口而出。“这哪里是小把戏啊,整个茳延城里,眼下只有丞相府里是一片绿意了吧,虽说今日是新春,但......”
莫诏回过头,暗示洛禾不要再说下去了。
洛禾闭起了嘴巴。
而司徒老伯显然对这一切都早已料到,“对于姑娘来说,可不就是小把戏吗,快请进来吧。”
......
“小姐,外面来的人都傻了。”红莲从房外一个健步就窜了进来,乐不可支地描述起来,“红莲方才看到,莫诏大人带着雀延部的人来的时候,一进咱们大门,下巴就没抬起上去过,看着府里的一片生机,可是都懵了的。”
“那可不是。”绵绵握着梳子给我梳头,“现在天气还这么冷,也只有咱们丞相府里,是这样的了吧。要是走在外面的大街上,看到从咱们墙里伸出去的枝芽,怕是都能吓得走不动道儿了。”
“你们俩。”我佯装微怒,“这都一个晌午了,怎么还乐个不停。”
“那是自然,谁能在这时候见到满院子的花草盛放呢,枯死的花花草草一瞬间就生出来了,换做是谁,恐怕都没见过。”绵绵伸手去取我的发簪......“呀,小姐平日戴的那支送给高家小姐了,那今日可怎么办啊......”
“就这支吧。”我随手挑了支白玉簪子给她。
看着台面上的几支珠玉簪子,绵绵嘟囔说,“小姐这发髻上,就没戴过贵重的,不是木簪子就是玉簪子,人家别人家的夫人小姐,哪个不是穿金戴银,偏偏小姐都不喜欢......”
红莲愣了下,也许是和我想到了同样的事情,笑意也渐渐敛起。
“以前的时候常戴,可是后来,就不怎么喜欢了。这些东西华而不实,今日也许是你的,但明日说不定就是谁的了,与其带着那些麻烦啰嗦的东西,还不如图个轻巧,也让脖子少受些罪。”我扫了眼台面上的那些首饰,实在没什么兴趣。
“那倒也是,小姐生为沈家嫡女,沈家又是富甲一方,自然不会屈了小姐,况且小姐还曾经是......”绵绵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红莲眼里的杀气,一时间被震慑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