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婆开口了，声音和我第一次在路边见到她那样低阴阳怪调，像在念经一样：“小伙子，别怕，婆婆不会伤害你。”
虽然她的声音有点吓人，但是她的神情甚是慈蔼。
令狐酥恭恭敬敬说：“是，姐绝对相信婆婆。”
我微笑，喜欢她这个尊老敬幼的态度。
然后，我的出租车，已经开到市区，绝对远离了许飞才这个死变态，和他的冷冻尸体。
接着，我这个好奇宝宝问了她一个埋在心底多时的问题：“婆婆，你认得我吗？”
老婆婆望了我好久，终于想起来：“噢——我认得你了。你就是撞到黑猫的那个小伙子。”
“对，就是我。”老婆婆的记忆还算不赖。
老婆婆笑了笑，将老脸折成皱纸：“恩，说起来我们真有猿粪（缘分）。没想到死后老是遇见你。”
我们在路边遇见一次；然后我弄倒她的尸体；然后我载她逃难，都是爆表的缘分。
这是我的第二个疑问：“婆婆，妳当时在路边，给谁烧纸啊？”
“既然我们那么有猿粪，婆婆就告诉你吧。那天婆婆是给自家孙女烧往生钱。”
说起这个，她的神情唏嘘又难过。
白发人给黑发人烧纸，是何等的凄怆。
“婆婆的孙女是谁？”
我和令狐酥很有默契地一起发问。
婆婆眉笑颜开，口沫悬飞：“婆婆的孙女长得很漂亮唷，身材很好，人又乖巧孝顺，据说还是大学的校花呢。”
天下的公公婆婆，都是对自己的孙子，自卖自夸吧。
我转动着驾驶盘：“嗯嗯，那婆婆的孙女叫什么名字呢？”
老婆婆一脸骄傲：“婆婆的孙女，叫做凌冰雪。这名字是不是一听就知道是大美女？”
啊——
这下让我愣了。
原来这个穿着黑色旗袍的老婆婆，竟然是凌冰雪的亲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