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还有排着队列的骑兵,这部分骑兵可以脱离队列,去追杀逃到路边游民。
一个锦衣华服的骑兵驱着白马脱离轻骑队列,向着李笑与乡下大汉而来。李笑第一次望见这样的屠杀场面,不禁异常恐惧,竟然忘了逃跑。直到锦衣骑兵的三米长戟刺向李笑的胸膛时,李笑才反应过来,他侧身一闪,避过长戟,左手拿住长戟,想把长戟夺过来,可是左手早已经受了伤,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锦衣骑兵见一击不中,微笑着运转长戟变刺击为勾啄。于是李笑顺势,左手按着长戟,右手接着按长戟,飞起身躯,越过马头,双脚踢向轻骑士兵的面部和前胸。锦衣骑兵吃惊之下,连忙低头,把长戟脱手,左手档隔。右手迅速去抽腰间的弯刀。
一天之内,李笑的身心都受到了重伤,速度力道不及平时的十分之一,竟然没有把锦衣骑兵踢下马。李笑倒骑着马脖子处,与正骑着马的锦衣骑兵,面对面地对打起来,那马时不时地人立起来,焦躁不安的乱蹦乱跳。锦衣骑兵虽然抽出了弯刀,但是与李笑面对面地坐着,用弯刀砍、劈、削都是不方便,反而挨了李笑几拳,痛得呲牙咧嘴。锦衣骑兵恼怒异常,丢弃弯刀,空手来与李笑对打,你一拳,我一拳地相殴,很快李笑鼻血长流,锦衣骑兵的头盔也被打掉了。李笑体力不济,心中暗暗着急;而锦衣骑兵也在心里叫苦,被这一个流民缠上了,没来由的被营里的兄弟笑话。二人烦躁之时,自然不再考虑策略和打法,都伸出双手死命地卡着对方的脖子,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已。李笑渐渐呼吸困难,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死亡就在现在,脑海里出现了林娇的笑脸,心中一阵悲哀,“娇娇,我就要死了,你还是不愿意选择我这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吗?我死了,你会想起我吗?罢了,竟然生不如死,了无生趣,就让我死吧。”李笑微笑着流下了两行泪水,放松了双手的力量。
突然,李笑感到他和锦衣骑兵都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李笑喉咙间的巨大力道也消失了,他侧躺在地上,咳嗽了数声,意识又逐渐清晰了起来,目光慢慢调好焦距,他看到了乡下大汉手里拿着锦衣骑兵的长戟,正在一下一下地刺杀着那个精疲力尽的锦衣骑兵。很明显,乡下大汉又一次救了李笑的命。
乡下大汉见锦衣骑兵已经死了,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回眼看了看刚刚死去的媳妇,脸上又露出了坚毅的表情。可见,第一次杀人的恐惧感没法掩饰失去媳妇的痛苦感。
乡下大汉看了看官道,有一队轻骑兵发现了他这边的异常,正在向这边调转马头。乡下大汉拉住不愿离主人而去的白马,正在为难如何带着两个孩子和媳妇的遗体骑马逃跑之时,一个飞箭射来,正中他的后背,透过前胸。他忍痛跪在地上,
见李笑正睁着感谢的、怜悯的眼睛看他,他苦笑了一下,忍着剧痛对李笑说:“带着……我的孩子快……”。又一个飞箭飞来,正中他的左脑,乡下大汉倒地身亡。
李笑大惊,坐起身来,见有四五位骑兵正在缓慢地驱马通过满地的尸体,向这里行来。领头的轻骑士兵应该是伍长,与身边人边说边搭箭,又一箭射来。李笑一看,原来五六岁的男孩子见父亲倒地,从母亲身边向父亲这边跑来,被伍长当成谈资、当成箭靶子了。
李笑刚从死亡线上回来,四肢依旧无力,见身边有锦衣骑兵的弯刀,他捞起弯刀,甩向伍长,伍长只顾着瞄准移动中的男孩,不提防还有一个活人在向他突袭。他放出一箭射杀男孩的同时,见一把弯刀已经甩到了他的面门,他连忙拿弓阻挡,弓却被弯刀削断了,他来不及惊讶出声,脑袋就被弯刀削掉了一半,在下属的惊呼中,伍长掉落马下。此刀是波斯工匠用波斯秘术制造的弯刀,刀身有不同的花纹,异常锋利,削铁如泥。
李笑甩出弯刀之时,身体已经挡在男孩之前,在飞箭即将射到他的腹部的时候,用右手捏住了飞箭。男孩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危险,看也不看陌生的李笑,就扑到父亲的尸体上哭泣。
李笑,杀了伍长,救了男孩,几乎在同一瞬间,远处的四个轻骑士兵看见伍长落马,立即勒住马匹,查看伍长的伤势,其中一个骑兵下马握着伍长的手,大声叫着伍长的称呼,发现伍长头部血肉模糊,已经气绝身亡了。
李笑知道危险马上就来了,他强行把男孩放到马背上,刚用马鞍和马缰绳固定好男孩。就瞥见四名轻骑士兵吆喝着战马,举着长戟,向他急行而来。
李笑用手掌使劲拍了一下马臀,白马吃痛,飞一般奔跑而去。四个骑兵并没有去追赶男孩,依旧向着李笑冲杀而来。可见这一小队骑兵与锦衣骑兵并不认识,四个骑兵咬牙切齿,都想亲自为他们的伍长报仇。最前面的骑兵左手放开缰绳,双手端着长戟,催马飞奔撞向李笑,大声道:“去死吧!”
李笑倒捏着先前的弓箭,扔飞镖一般,把弓箭射向这个骑兵的面门,正中他的眉心,李笑险险地避过了飞奔中的战马,中箭而死的骑兵依旧在马背上跑了好几丈才失去重心而落马。
另三个骑兵见一个同伙已经动手,早就都约束住战马的速度,以便观战。他们万万料不到,一个瘦弱的流民竟然又杀死了他们的战友。三个骑兵根本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一路杀来,哪里还有胆怯?
三人中一人气愤道:“大哥平时待我不薄,就让我去刺死他。为大哥报……仇!”报字到嘴边,长戟已经刺到了李笑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