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云中子这个位置,略等于阉割版的锦衣卫。
而且还是个光杆司令。
即便是他撑起了场子,也是得罪人的活。
云中子当然不傻。
只是过往缺少参照的情况下,而没有及时发现这项任命中的凶险。
云中子当然也隐隐知道,大商将会被卷入一场浩大的风波中去。
只是他本就被牵连,身在劫中,在劫难逃,必须现世应劫。故而加入大商,乘机谋些好处,也并无不可。
若是大商这艘破船,到了该沉的时候,凭借着他那些师兄弟的关系,他想要改换门庭,应该也是轻易之事。
静思至此,云中子拒绝不了楚河抛出的诱饵,终于一口答应下来。
“陛下既然信得过贫道,那贫道便不便推脱。不过宫闱乃是陛下久居之地,若是不查,隐入了妖魅,却是恐伤了陛下。”云中子却是贼心未死,已然答应做大商的司天监,却依旧不放弃起初的目的,继续想要给帝辛挖坑。
楚河的目光中隐晦至深的冷意,一闪而过。
却开口和颜悦色道:“宫中既有妖氛,将何物以镇之?”
云中子揭开花篮,取出松枝削的剑来,拿在手中,对纣王道:“陛下不知此剑之妙,听贫道道来···松树削成名巨阙,其中妙用少人知。虽无宝气冲牛斗,三日成灰妖气离。”
这随手所制的松木剑,却是被云中子狠吹了一番,仿佛此物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神物一般。
楚河面露欣喜之色,在云中子的手捧之下,接过此剑。
松木剑一入手,便有一股轻灵雷霆之气,顺着手腕上移,略带酥麻之感。
“显妖咒?好一个云中子。”楚河心中已知其中究竟,嘴上却道:“此物镇于何处?”
云中子答道:“挂在分宫褛三日,自有应验。”
楚河却随命传奉官道:“将此剑挂在分官楼前。”
传奉官领命而去。
又是一番说谈,商议国事之后,退朝即还。
退朝之后,楚河却并不遣退群臣,而是带着商容、比干、黄飞虎等人,游于淇园,同时商讨一些国政要务。当真是一幅,家国天下,无有私心的摸样,令商容、比干更加满意,只觉得‘帝辛’越发有圣君之像。
恰在此时,突然有侍御官来报,说姜皇后在分宫楼前,被那松木剑砸伤了脑袋,已然晕厥过去。
楚河做大惊之色,宣医官速速去看,同时也不管商容、比干等人是什么表情,径直而去。
又过不久,隐晦的谣言便在朝歌城中迅速燃起。
有人说姜皇后是妖魅。
也有人说,云中子是妖道,什么说辞都有,各有论点。
毕竟和根底浅薄的苏妲己比起来,姜皇后不仅与帝辛孕有二子一女,更是称为‘九侯’的东伯侯之女。其姓氏来源,可追溯到上古神农氏处。
说姜皇后是妖魅,那太过牵强了一些。
那么她恰巧被木剑砸中,并且砸晕了过去,却又该当是何解释?
若不是姜皇后有问题,那自然是云中子这个‘妖道’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