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觉得怪怪的,薄靖萱在以前,虽然也跟哥哥这样睡过,但那时他们小,而且他们是亲兄妹唉,能做什么?
可眼前这人,毕竟是热血方刚的男子,没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大活人,这会她真觉得自己这脑袋,肯定是被什么猪给拱了。
卷了被子,便一直往她那边的床沿缩,黎子白的脑袋是朝西,她便朝东,一直往床头、往床边缩,整个人蜷缩成一圈,把自己防护的严严实实的。
黎子白也不看她,自个睡自个的,心底暗地坏笑,但面上,却有种当她不存在的样子,睡的十分老实。
定军侯府,薄景琂看着红依,两人面对面坐着,而桌上,还有一只沾了血的碗。
红依在人间历劫的这具身体已经死过一次,而今,只要他在人间一月,就得每月在初五那日,饮下一碗血。
薄景琂的手腕上还有一道划痕,整个人穿的衣裳单薄,看他的样子,很是霸道狂狷:“你别告诉我,是因为你要报复我,所以才故意去打我妹妹的主意?”
毕竟要不是那次,他不小心救下一个女仙,然后那女仙又爱上了她,导致了这红依以及一些不该死的人都死了,而红依这历情劫也历不了。
不然,他才不会过来帮他。
红依又端起面前的碗,将碗底剩余的血也全部都舔了,唇角略勾,有一抹玩味。
每回他喝完血,都有那种血族的一种邪气:“怎么可能,我是未来天族太子,要稳固位置,首先就得找一个家族背景足够强大的太子妃。
我很认真,很有考虑。”
原本强大的气场,在说最后八个字的时候,却一下比一下的犹豫。
口里说着,脑海里却想着其他的事,是不是如果他足够强大,那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如果他足够强,他各方面都比那个人强,那是否该属于那个人的一切,也能全部都属于他?
眸底闪过一抹猩红,这个时候的红依,其实是有十成仙法的,薄景琂自然窥不到他的心思,便只能上下打量着。
他毕竟出身特殊,他母亲是魔界中人,稍有差池,便会入魔,所以一切,都得小心翼翼。
薄景琂又倒了杯酒给他,用葡萄酿制的血红的红葡萄酒:“这六界之中,觊觎我们往生殿的人不在少数。
因为往生殿是禁地,但也是一个宝地,能洞晓六界任何一人的过去,以及任何宝藏的埋藏所在。
除我们兄妹俩,外界之人无法进入,但是,如果我们当中有人成亲了,有人与其他人绑了姻缘红线,那那个人便可以进去。
自打我到人间游历以来,有许多的女仙,乃至于有一些男仙,都想对我示好,与我绑定姻缘。
我妹妹薄靖萱,本来这次百里梨苑的那位上神下凡历劫,其实并不需要靖萱作陪的,但是不知是谁提议,向天帝举荐,才不得已让她随同历劫。
这六界之内想觊觎我们往生殿的人太多,上次在静安寺庙,小慕兰笙一失踪,整个京都几乎所有与其同龄的少爷、公子都过去寻找。
看似是她很受欢迎,其实大多数都是从天上下凡历劫的散仙,他们看中的,不过是与她如果牵上姻缘后,便能随意进出我们往生殿,通过往生殿的那一方池水,看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而你,也是因为有想要知道的吗?”
话语冰冷,面色是异常的平静,而眸色,咄咄逼人。
红依讪笑:“因为我喜欢她。”
唇角勾出一抹苦笑,自嘲,但终是承认:“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假装自己喜欢她,假装过了头,结果就真的动了情。
而你,往生殿,对我,还真是没什么用途。”
话毕,脸上竟有一股悲恸,身子微微颤着,俯身,低下头去,端起那一碗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