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主要的是先将身上的绳子解开。
借着月光,包小柒刚好看到木屋一侧因为破损而突出来的一片尖锐。咬了咬牙,包小柒尽可能让自己身下声响降低到最低,她不敢保证此刻绑匪是不是在外面,若是她引起的声响过大,保不准会将对方吸引过来。
此时已至隆冬,北风呼啸,山下凄冷无比,山上更是如此。虽然穿着棉衣,但抵不住寒风如刺如刀,且长时间没有进食,包小柒的身子早已被冻僵,待爬到那片破损之处时,她整个人已经僵直。
小心翼翼从缝隙处探查一遍,没有发现明火以及其他声响,包小柒方才将身子慢慢靠了上去。
双手触摸到那片许是被寒风吹裂的木板,包小柒凭着感觉一点点摩擦起来。
冷风呼呼,穿透木板径直灌进木屋,包小柒精神紧绷,就那样保持一个姿势在风口处断断续续磨了大约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包小柒终于磨断了其中一根绳索,然而,令包小柒失望的是,本以为绳子一断她便能恢复自由,岂料,绑匪远比她想象的要狡猾,竟是在她双手处设下了不止一个套,即便她磨断了第一根,还有第二根,甚至是第三根在等着她。
包小柒微微有些气馁,但一想到自身危险,以及郝家人可能对自己的担忧,她便再次行动起来。
因为看不到身后,她只能一点点反复摩擦,不过好在有了一次经验,且第二圈禁锢显然没有第一圈要严密,很快包小柒便冲破了防线。
双手重获自由,包小柒来不及歇息,原地滚了两圈滚回干草垛上,之后硬生生将双臂从身后挤到胸前。
绑匪打的都是死结,但幸好包小柒将双臂挤到前面后可以触碰到这死结。忍着疼,包小柒硬是又耗掉了将近一个小时方才将死结松动。然而,还未等她再进行下一步动作,木屋外,忽然响起一阵枯木干枝阵轻踩声踏惊得她有瞬间失神。
冷汗“唰”地爬满后背,心中暗道糟糕,来不及再解那死结,包小柒迅速将手臂挤回身后,之后猛地一滚,滚回当初醒来的地方,在门响的那个瞬间,包小柒猛地闭上了眼睛。
“嘎吱!”
昏暗寂静的夜里,这道乍然而起的声响不可谓不吓人。包小柒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保持之前苏醒前的姿势。
本以为进来的是一个人,却不想,第一道脚步声之后,竟然又响起了一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门并未关上,待站定,不知是谁用力在包小柒身上踹了一脚。
包小柒强忍着心中战栗以及没有爆炸的脾气躺在地上继续装死。
见踹了一脚地上的人还没动静,其中一人开口道:“你到底给她灌了多少药?怎么到现在还不醒?”
包小柒耳朵支棱着,听出开口的人正是那个骗自己入套的山里人,忍住不暗地里一阵咬牙切齿,却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