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让念儿在屋子外面转转,不许下山,也不许进屋,念儿虽然调皮,但经常跟着白长生学写字,还是有些畏惧他,这就乖乖出去玩了。
把大傻放在地上,白长生让那柳如刀先行修养疗伤,然后从屋子里拿出了一大捆麻绳,把大傻捆绑在桌子旁。
柳如刀看着白长生不言一语在这忙手忙脚,也没有说话,等大傻被彻底绑住,这才开口:
“那孩子,是他的吗?”
白长生听柳如刀问自己的时候,语气有些迟疑,这就道:
“是。”
柳如刀的眼中显出一丝落寞,白长生点了点头,猜到了这俩人的关系,这就解释给柳如刀听,关于念儿的来历。
柳如刀听完,又看着白长生,更觉费解:
“你是谁?”
“我叫白杨,流放囚徒。”
白长生没有说出实情,也没有再多表示,他想慢慢观察。
柳如刀又问:“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干的?”
白长生摇摇头,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那柳如刀随着白长生诉说,眼神不仅落寞,而且不断坠下清泪。
“我一定要他好起来。”
这份决然,换回了白长生一声疑问:
“你确定自己知道什么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好吗?”
柳如刀没说话,白长生递过来一碗酒,看柳如刀盘坐在地上疗伤,也就知道她没什么严重的内伤。
好在是拳脚了得,习武之人疏通经络,化散淤血都是常事,柳如刀应该没有伤到根本。
“你呢,你和他,你自己,都说说吧。”
白长生表现出了友善,他看出来柳如刀没有害人性命的恶心,从她在马上说的那番话就看得出来。
手下作恶,也已经死了,虽不能让死人瞑目,但又如何能挽回呢?不如把一切弄清楚,也算告慰亡魂。
白长生这段时间来的心境,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的怜悯虽然还时不时发作,可已经掺杂了很多无奈和麻木。
柳如刀也知道白长生没有害自己的心,把子终捆住也是为了防止他醒了以后暴起发难。
这年轻人有着与同龄人不相符的平静与淡然,更有心思的缜密。
也没打算拦着,柳如刀把自己的来历和子终的来历,倾囊相告:
子终是当年离恨天的四部将首之一,统领南部军,座下五百罗汉,东征西讨,主掌攻城略地。
曾经着实让朝廷头痛不已,每逢出击,势不可挡,打得清军节节溃败。
而柳如刀当年,便是南部军的武练教头,虽然是女子习武,但心狠手辣勤奋有加,在军中威望颇深。
常年追随子终,柳如刀早已是倾心向往,可这份情,在连年的战火和铁血的征伐下,根本没有绽放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子终当年已有婚配,这等英才将领,一身武艺高强,又被朝廷嫉恨,虽是亡命,但倾心的女子何愁不够三千?
南部军所有人都知道柳教头对子终有情,私下也会议论纷纷,有人建议那子终娶她休妻,抑或为妾,可子终从未表态。
这话听在柳如刀的耳中,真是羞愤交加,谁敢提这事她便要发怒斥责,所以大家也就敢在私底下议论,没人会当面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