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这要命的关头来了这样一个兵差,任谁也接受不了这连番的惊扰。
何况四人本就是心中有鬼,再经这么一折腾,真是忍不住了。
子终大步迈前就要出手,可铁头却抢先一步,跑到了那兵差的面前,照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拳头!
“叫个屁啊,没看我们在这密谋呢吗?不想喝酒了?妈的刚才一桶好酒全都洒地上喂他们了,下次还这样你就干脆别掺合了!”
那人被铁头打了一拳头,竟然是嬉皮笑脸不以为然,此时听铁头这么说,方才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了铁头的用意,于是嘘声道:
“哦哦哦,原来如此,早说嘛,嘿你们早说呀,我哪知道那些木桶里有酒,早知道我就留心点了,就说闻着怎么那么香。”
说完,这兵差又和铁头客气了几句,商定好了下次再有这好事算他一个,过后又低声朝着白长生三人道:
“得嘞,下次你们来的时候和我打好招呼,放心,这里面有我们呢,一切好说,你们商量完一会早点回去,晚了不好交差。”
打着哈哈,这人头也不回就走了,空留一身冷汗的几人,面面相觑。
铁头果然聪明,一句话就化解了危机,他这是拿真话当瞎话说来听的,也从侧面看出来了他和城中兵差的关系,实在是热络的很。
刚才那木桶里有酒,也确实不是瞎话,这乃是铁头一开始和马夫商量好的,偷运酒进来犒劳这群兵差,只可惜刚才那人不长眼,一脚给踢翻了。
铁头原本也很可惜,还没来得及说清楚那酒水就已经洒在了地上,被人哄抢喝了个干净。
估计现在那群抢水喝的犯人也是心里嘀咕,好端端的井水怎么成了酒水了?
“你是怎么一开始和他们打好关系的?”
就连子终都心里暗自佩服起了铁头,铁头闻听此言,有些唏嘘感慨:
“这群兵差也是人呀,怎么能没想法?可自古以来兵贼分家,要是从中没有个牵线搭桥的,他们再怎么努力也建立不起信任,我也是运气好罢了。”
原来是这样,铁头算是找准了要害,从中调和起了宁古塔囚徒和兵差的是是非非,让两方都有赚头。
算是个传话的差事,铁头油嘴滑舌自然起了不少作用,可要说这群兵差跨过他自己去商量这些,自己去找马夫,也不是不行。
但是那样就会激起众怒,万一这群囚徒都知道了有人克扣他们原本无多的救命粮草,造反起来传出去可就难办了。
所以这当中得有人调和,铁头正是瞧准了这一点,才能在城中混地风生水起。
那群囚徒一瞧有自己人帮忙说话,还帮他们免了不少责罚,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被害死,那都是罪有应得之辈,再说这克扣官银也不是这些兵差能插手的,那可都是上一层的官吏使诈,与他们本无关系。
那些拥护铁头和循规蹈矩履负刑责的囚徒,日子自然也过得下去。
说到这里,子终三人算是彻底闹清楚了宁古塔城里的端倪,几个人互有感慨,没再多嘴了。
幸好铁头有个好脑袋瓜儿,在这混地不错,不然还真不一定活地下来。
“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直接杀出去?”
柳如刀挥舞着钢鞭,跃跃欲试,铁头连忙把她拦住:
“不可,一旦这么干,那可就坏了事了,打不打得过这城中把手森严的兵差还是两说呢,尤其是我这一逃,城中的囚徒可是要替我受罚了,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那怎么办?”
子终有些为难了,也听出来铁头是不想拖泥带水,自己一走了之给后来的囚徒带来灾难。
白长生没说话,他觉得这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空有手段还是不如铁头来得机敏,索性听他安排。
铁头思量了片刻,这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