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着沈宁痛骂:
“猪肺蛇蝎心,不是个东西,打死算了!”
再有好事者赶着上前,明里暗里往死踩他,沈宁呼痛,左闪右避中,正好瞥见陈斯年眼神。
霜飚生寒气,只当他是死物了。
沈宁知他动杀意了,更惧怕,只能厚颜向着顾昭和讨饶,涕泗横流:
“是当诛罪,可小人上头有寡母,单小人一根独苗苗,望公主怜悯,饶了贱命,往后做牛马回报!”
当即被一口痰沫呸脸:“城墙厚的脸皮也能拉下?求饶?你亏不亏心?!”
他亏心,他惭愧!只是想着要命丧黄泉,早魂飞魄散,哪记得要脸:“公主,公主……”
顾昭和又悲又愤:“你做这该万死的丑事前,怎不想着要顾全老母了?你求饶切切,又想过女儿清白比命重了?我若真败了名声,今个便自挂东南枝去,只等鬼差拿绳使索的勾我,到时谁又来怜我?!”
泣罢侧头,再不看他。
陈斯年听了,也惊吓了。
害她是真,她败坏名声,陈国便有理向岳寻难,可任她丧命了,就是大陈该向岳交待了。
当下忙忙地宽劝:“公主,何须再听他蛮缠胡搅,只扔到井里填了,也不污视听。”
顾昭和正要点头,可又想着了:“我与这秀才又无冤仇,他何苦要使计害我?当细问。”
沈宁拿眼觑着陈斯年,可想着他一家性命被他捏着,蚂蚁似的随意碾死,也不敢多话,只磕头。
顾昭和无法子,当下只能哀哀看向陈斯年,陈斯年心又软了一分,柔道:
“是该细问,可撬人嘴的法子公主不晓,不如交了我,必细查审问。”
顾昭和心头冷意萧萧,面上却是长舒气:“由殿下做主,昭和再没什么不放心。”又想着什么,倏地起身。
陈斯年刚放妥心,见状心胆又提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