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如今平白挨了顿打,倒要去公主跟前儿讨教讨教,这越庖代俎的帐怎么算!”
说着,真欲往里头走。
“大胆!”
“你敢!”
冬青玉容齐声喝道。
几人虽不畏惧冬青,可玉容身手,他们还见过一两回,多少还有些惧怕,如今只停了脚,且听听她们怎么说话。
冬青冷声道:
“你们仗着是卖身契不在公主手里,不肯服管,可我有一句话,倒要问你们一问,太子殿下,可存了对公主怠慢轻视之心?”
这话听着有几分大逆不道,可玉容晓得,这乖乖巧巧的丫头年纪虽轻,倒也有几分急智,当下也不慌张。
几人不明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自是应道:
“冬青姐姐,你这话好没意思,爷对公主,向来的尊重,这怠慢轻视,如何说来?”
那咬破舌头的人,最是脸色不好看,讥讽道:
“你们何必与她说这些,合该她们岳国人便尊贵,我们陈国人倒下贱,想来是我们爷未曾在公主面前卑躬屈膝,殷勤讨好,落在她们眼里,可不成了轻视怠慢?”
这话着实地诛心,还存了离间彼此之意,莫说是岳国人,连陈国人都不惯听,斥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小小个守门执事,竟不懂尊卑,冬青姑娘,玉容姑娘虽乃岳国人士,可论身份地位,高出你好些,你们挨了打不服气,可我们还道两位姑娘好脾性,换个人,打死你们,也活该的。”
……
几人听着众人轮番指摘他们,倒有些纳闷:
“都是陈国人,还是老旧相识,你们这些个,不偏帮我们,胳膊肘竟还向外头拐去。”
他们不解,却不想顾昭和素日怜贫惜下,最是个宽善的主子,但凡知好歹些,也不会这般没良心。
冬青听着倒还有好些帮衬她们的人,愈发不慌忙了,轻嗤道:
“我自是知道太子殿下待公主素厚,不过是白问你们一句,倒赖我这么多想,可想坏心眼子的人,瞧谁都坏心眼。”
见着几人都隐隐含怒,她也不留给他们说话的空当,冷下声道:
“你们倒还晓得,殿下对公主,倒也是尊重,如此,殿下拨了你们到这院落,是为何故?为的是磋磨公主?还是为好生的照料?若所为前者,我倒再无话说,只当上头人两面三刀,明面功夫好,背地里冷落,可若是后者,便是你们拿了钱不当差,阳奉阴违,奴大欺主,你们也不必说我们越庖代俎,我们横竖不受这气,这就寻了如香夫人来评理!”
说罢,扭头便欲寻人去。
玉容冷冷接口道:
“我也该一道去,想着,我给了对公主贴身人极无礼的几个轻浮浪荡子,一顿好嘴巴,这般的罪过,该磕着头谢罪。”
几人这才有些真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