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孙仲、甘宁和廖化走上了一个事先搭好的高台。
廖化首先上前道:“百姓们听着,这一位——”廖化将手往孙仲方向一让:“这一位便是宛城、汝南两处黄巾军的大头领,我们的大头领有话要对众位百姓说,请大家伙静听。”
百姓们渐渐安静了下来。这一次讲话,孙仲为了让尽量让在场的所有百姓都能听见,他是事先写好了发言稿的——当然,发言稿是他口述,然后由军中的先生记录下来。这些发言稿他事先誊抄了三十余份,交给了三十余个先生,这三十余个先生就就在人群的四面八方,当孙仲开始发言的时候,他们就在下面朗读发言稿,力求让每一个百姓都能听得见孙仲说了什么。
孙仲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清了清喉咙道:“父老乡亲们,我们黄巾军起义,也是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的。朝廷的狗皇帝卖官鬻爵,地主豪绅巧取豪夺,朝廷的官吏更是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真真正正的是没了活路。就是咱们黄巾军没有揭竿而起的时候,咱们庄户人家种一年的地,如果是自己的地,朝廷要抽走六成的收成,如果是租种地主豪绅家的地,那就越发的惨了,租子竟然达到了九成,我们这些苦巴巴的穷人难道就没有活路了吗!那些地主豪绅将从咱们身上搜刮来的巨大的财货,用于炫耀奢侈,过着荒**烂的日子。他们占有大片的良田和成群的牛羊;住着豪华的宅院,相连数百栋;屋子里藏着妖童1、美女,堆满了奇珍异宝;猪样牛肉、名贵香酒多得吃也吃不完,他们宁可这些东西发臭变酸,他们也不肯拿出一口来赈济我们这些穷人,你们说,他们这些人可恨不可恨!”
孙仲的话立时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十余万百姓齐声高呼:“可恨!可恨!可恨!”
待百姓的高呼声结束以后,孙仲接着道:“这还不算完,达官贵人之家,他们死了,到了阴曹地府,还要享受,所以他们在死了以后,一定要用江南出产的大楠木作棺材,全套的棺椁重达一万斤,从千里迢迢以外运来,大家伙知道吗?这千里得路程上,有多少穷苦的人会客死他乡,尸骨再也不能回家。这大楠木的棺椁运来了也不算完,再让成千上万的工匠精心雕刻。这些都还只是一般的土豪劣绅达官贵人,至于这些人的总头子,就是当今的狗皇帝,那就更是穷奢极欲,荒唐怪事百出了。刘宏大家伙知道是谁吗?对!不错,就是当今皇帝的老子,他在宫廷里养狗,养了许多的狗,他给这些狗都戴上官帽,身上缠着彩色的丝带。更有一事,这个狗皇帝,让宫廷中的所有女人都穿开裆裤,大家知道开裆裤吗?对,就是小儿们穿的那样的裤子,这开裆裤原本是为了小儿尿尿方便,不至于尿到裤子里面,那这个狗皇帝为什么要宫廷中的女人都穿开裆裤呢?他这是为了让自己可是随时随地的与宫廷中的女人**,方便,不用脱裤子!这种朝廷,这种皇帝,大家伙说该不该将他们推翻!该不该将这个狗皇帝从皇帝的宝座上拉下来!”
“反了!”
“反了!”
“反了!”
接着孙仲又往人群外的一堆竹简上一指,道:“大家伙请看,这些都是地主豪绅强占的土地的地契,今天,我孙仲一把火将他都烧了,大家伙便再也不用给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种们交租上税了!”
孙仲的这话一出口,顿时群青激动:
“黄巾军万岁!”
“黄巾贼寇万岁!”
孙仲话风一转,道:“咱们在这里占了那些地主豪绅的田地,怕只怕朝廷的狗皇帝不肯答应,如果他派官军来征讨,咱们怎么办啊?”
“和官军拼了!和官军拼了!”
“杀尽天下官军!”
“这样,我和大家伙商量个事。”孙仲道:“大家伙原来种得是谁的地还接着种,但是有一条,种不了的地,不能租给别人,因为你一租,你就成了地主豪绅,种不了的地,让出来,分给没地的穷苦兄弟种,大家伙觉得怎么样?然后呢,每年的收成,请大家伙交四成给咱们黄巾军,因为咱们黄巾军要和官军厮杀,得要军粮,大家伙说是也不是?只要咱们黄巾军在,你们手里的地官军都夺不去,谁敢来夺你们手里的地,咱们黄巾军就和他们拼命!”
孙仲的提议,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拥护。将心比心,以往交租,少则六成,多则九成,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到头来饭也吃不饱,还要去借高利贷,最后还不起高利贷,那就只能卖儿卖女。在这个乱世之中,有地种,就有饭吃的,有饭吃的,才有活下去的可能,那个百姓会不接受呢?
接着,黄巾军兄弟齐声高唱:“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歌声虽然悲凉凄怆,却隐隐中又饱含着不屈与顽强,也有着造反者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