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荩忱的印象中,孙思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唐朝人。
以至于他都忘记了,按照史书上的记载,孙思邈活了足足一百四十岁,而他出生于关中,那时候的关中还是西魏的天下。现在的孙思邈不过才四十岁。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活了一百四十岁,至少现在他是实打实的活着的。而且历史上孙思邈虽然在年少的时候就开始潜心钻研医术,但是他真正发迹是在隋朝建立之后,孙思邈隐居终南山,一边研究医术,一边为来求医问药的人诊断,从此立下了神医的名号。
现在的孙思邈虽然也小有名气,但是远远没有到神医的程度。
李荩忱北上,太医院毕竟不可能一股脑的都跟着,所以长安行宫当时也曾经召集关中名医,孙思邈就在这其中。太医院象征着这个时代的医疗最高水平,任何一个医者自然都期望着能够进入其中,尚且还不算功成名就的孙思邈自然也是如此。
之后李荩忱南下,关中医者之中的翘楚也都有幸随驾,孙思邈显然因为自己过硬的本事而有资格位列其中。
乐昌点了点头:“陛下且随妾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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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郡。
戴才看着周法尚,眉头紧皱:“你们刑部真的打算这么做?”
“按照大汉律法之《刑法》第三章第二条,谋逆大罪并导致死亡人数低于百人者,主犯凌迟,从犯斩首,诛三族,九族流放,”周法尚沉声说道,“按照《刑法》第六章第五条,谋害朝廷命官但未导致被害官员死亡者,主从犯斩首,三族流放。今陆氏犯下谋逆和谋害命官,两罪并罚,刑部所判毫无问题。”
“这个某没有意见,”戴才沉声说道,“问题就在于对于其余世家犯罪性质的判定,按照你们刑部的意思,是按照前一条还是后一条,毕竟都是斩首,但是掉脑袋的时候,朝廷也是要给出理由的。”
“其家主之所为,当为前者,因此判斩首,”周法尚显然对于新颁布的律法已经了然于胸,“而根据《刑法》第三章第八条,谋逆大罪中,谋逆之为乃是一人所为,家人毫不知情乃至有所反对者,可从轻量刑,以杖刑和查抄家产代替流放。”
周法尚顿了一下,紧接着说道:“根据刑部审讯,昨日宴会之上,这些家族的家主决定追随陆琼乃是临时起意,其家中大多数人对此并不知情,甚至还有不少曾经出面劝说,因此刑部认为对于这些人,如果罪加株连的话,有悖法律,所以判其中意图谋逆者斩首,无知者有监察劝导失职之过,杖刑二十,劝导者有与人向善之心,不予论罪。”
戴才径直说道:“但是刑部是依靠什么来判定这三者的区别的?”
周法尚怔了一下,抬头看向戴才,微笑着说道:“巡抚可能忽视了在死亡面前,人们想要求生的愿望。谁做过什么事,他们自己会说出来,别人为了求生和为自己减轻罪过,也会说出来,两厢对比、多加印证,必然就会发现有的人说的是真的,而有的人则破绽百出,自然也就是假的。”
戴才放下手中刑部已经拟定好的奏章,点了点头:“你们的确是有本事。”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这联名奏章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说道:“此奏章,八百里加急送至建康府请陛下御览!”
而周法尚郑重一拱手:“多谢巡抚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