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萧凌云也笑了,云淡风轻中透着满不在意。而此刻,他却觉得,若真的是血光之灾,或许更好一点。
眼中的晶莹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却终究没有落下。
他起身,想要离开。
身后,阿杰却突然扑过来,拉住他的衣袖,道:“你是不是有事求师父?”
萧凌云想了想,点头,“你能帮我?”
阿杰郑重其事的点头,“虽然我不大喜欢你,不过,看在我家公子和师父的面子上,勉强答应帮你。”
他说着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只能让师父听你说完,但她答不答应你就是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萧凌云挑了挑眉,“行。”
阿杰笑了,抬眼时眼睛亮晶晶的,“云公子,我听说你是用剑的,是吧?”
萧凌云点头。
阿杰放开他,手中的五残剑轻轻一挥,道:“陪我练剑。”
萧凌云问道:“教你练剑,阿月就能好好听我说话?”
阿杰摇头,认真道:“这是我答应帮忙的辛苦费,师父说过了,送上门的教练,必须好好利用。”
萧凌云笑了,抬手,从枣树上折下一支树枝,轻轻一晃,“好,阿月和长庚都那般看重你,我倒是一直都很好奇,你小子有何过人之处。”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长庚跟着水镜月一路走着,到秦淮河边的时候,他突然问道:“你猜到了?”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水镜月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早就该想到的,只是有些意外。虽然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但千殇哥哥跟他翻脸绝对不会是因为他的身份。他做了对不起千殇哥哥的事,这会儿还如此咄咄逼人,我没直接把他扫地出门就不错了。”
长庚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下次不高兴,直接踢出去就是了。”他说着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这一次,他做的事的确有些缺德。”
水镜月听他这般一本正经的评价着,不由乐了,拉着他走上桥头,笑道:“会引来血光之灾?”
长庚想起自己当初的玩笑话,也不由笑了笑。
两人站在桥上,前方不远处就是正在举办考试的贡院。秦淮河在这一段有很多座桥,每座桥都有无数才子佳人的故事,桥边的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水镜月当然不是来这里听故事的。
他们所在的这座桥并不是里贡院最近的那一座,中间还隔了一座桥,行人不算多,站在这里能看到贡院外黑压压的人群,却是等在贡院外面的师长和亲朋,今日才是考试的第二天,明日那群考生才能出来,也不知他们在这里等什么。
贡院外围有城防军守卫,尚在飞和夏成林都在,看样子还有些紧张。
水镜月偏头看了看长庚,问道:“这阵仗,是景平帝亲临了吗?”
长庚点了点头,“大概。”
水镜月往人群中瞧了瞧,“君子学院的人在不在?”
长庚道:“应该没有。君子学院只有毕业生才能才加科考,那时候学生已经跟君子学院没有关系了。想去君子学院看看吗?”
水镜月点头,想了想,又摇头,道:“先去西林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