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余年在在经理室。
高八斗端着两杯茶进来,其中一杯递给傅余年,俯下身皱了皱眉,“年哥,前几天我还和狗剩聊天,你的净身价都超过百万了,还读书啊。”
傅余年接过茶喝了一口,缓缓地放下来,笑吟吟的道:“社团的钱,都是兄弟们用血和命换来的,是属于大家的。”
高八斗脸上一僵,内心一震,手上的茶杯差点掉下来,忽然觉得鼻头不争气的隐隐有些酸意。
对于一般的老大,社团财产就等于私人财产,手下的兄弟不过是替自己捞钱的工具而已,很少有老大把手底下人真的当成兄弟。
而傅余年却是个例外,对社团上下所有人,都是以兄弟相称。
更重要的是,傅余年十六岁的年纪就做到了别人所不能,而且从来没有骄傲自满,哪怕惊雷在胸,脸上依旧从容,这才是成大事者的品质。
尤其是这一番话,说到了高八斗的心坎里,或许能够追随这样的一位老大,真的是自己一生的福气。
高八斗清理了一下有些哽咽住的嗓子,“年哥,那······你还要参加考试?”
“当然,善始善终嘛。”傅余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书籍是人类进步的梯子,智慧就像小裤裤。,老生常谈嘛。”
哈哈!
高八斗偶尔听到傅余年这么幽默的话,不禁开怀大笑。
就在这个时候,马前卒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拎了大包小包、赫然便是白玉堂。
“年哥。”
白玉堂小跑着到了傅余年面前,差点九十度鞠躬,开口就说:“年哥,今天亲自来看你,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他然后把东西放在了门边,紧接着走到傅余年身前,小心翼翼又恭恭敬敬的陪着笑脸,将一个透明塑料袋放了过来。
里面是一沓子堆放的整整齐齐的钱财,至少在十万以上。
白玉堂不但心疼钱,心底更是恨不得傅余年马上完犊子,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命都捏在傅余年手里,所以他必须装孙子。
白玉堂现在那恭顺的表情,弯腰屈膝的样子,正是装孙子的标准姿势。
傅余年转过头,微微一笑,拎起钱袋子,丢向门那边,发出“砰”的一声,大声呵斥道:“滚!”
白玉堂浑身一颤,在傅余年面前,他本就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抬不起头,再加上此时有求于人,更是不得不低头。
他急急忙忙擦了擦汗,并没有滚,而是说:“年哥,我错了。以前的事,是我不懂事,真的不懂事。这一次,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以后在鱼跃市,你就是老大,我才是老二。”
“呵呵。”
傅余年脸上一笑,但是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却是一片冰凉:“要不是昨晚我运气好,说不定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年哥,对不住,我鬼迷心窍,一时傻·逼了。”白玉堂愣了愣,他昨晚安排的杀手没办成事,让傅余年起了恨意了。
其实从昨晚没有收到那三人的回信开始,他就预料到有事情要发生了。
他连忙说:“年哥,一百万,我再给你一百万,饶了我吧。”
傅余年笑了笑,转头说道:“五百万!”
白玉堂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心底在滴血啊,一开口就是五百万,这就算是把他卖到黑煤窑也凑不够五百万啊。
白玉堂膝盖一弯,差点跪了下来,“年哥,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要你妈了个臀。”马前卒一巴掌甩了过去,“昨晚你雇人阴杀年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的后果。”
白玉堂一手捂着脸,站在一边,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傅余年笑了,随即灵机一动,对白玉堂说:“这样吧,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你去筹钱,两天之后,五百万。晚上十点,在城东废弃化工厂见面。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给录像。”
“好,好。”
白玉堂要咬的嘎嘎响,答应着,如释重负的长呼了口气,转身即走,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什么,扭过头来问:“年哥,就这么说定了。”
“我说话算数。”傅余年说:“记住了,你只有两天时间。”
“好,那就说定了。”白玉堂这才离开了跃马酒吧。
傅余年站起身,“告诉苏长安,让他派人暗中盯着白玉堂,不要动他,也不能让他落到卢俊明的手中。”
“我知道了。”高八斗点头答应道。
经理室,傅余年等人哈哈大笑,终于算是报了那次的羞辱之仇了。
“年哥,那我们现在?”马前卒摩拳擦掌,恨不得时间赶紧过去,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傅余年笑了笑,“借刀杀人。”
傅余年拿起电话,拨通了哭弥勒卢俊明的号码,笑呵呵的,主动开口,“卢老大,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吧。”
“哼!”卢俊明头上顶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原,而且这事儿已经全城皆知,他是面子全无,能过的好吗?
卢俊明冷笑了一声,“说吧,什么事?!”
傅余年也不拐弯抹角,继续笑着说道:“卢老大,我找到了白玉堂的藏身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