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年的靠山贴,碗口粗的白桦树,一下即可折断,更别说是个人了。
服务生被靠山贴波及,身形有些不稳,只好后退,与此同时,那眼神中满是惊诧和不解之意。
服务生没有想到精心准备了半年的一击,会被傅余年破坏,心中有些不甘,却也知道今晚不可能得逞了。
此时,外面的警笛声四起,无数的警员急匆匆进入大厅,将现场包围。
服务生眼见情况紧急,也不与傅余年纠缠,虚晃一招,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周围乱糟糟的人群中。
在服务生虚晃一招的时候,他根本动也没有动。
对于服务生的来历,他心底已经有了数,没有必要非要追着人不放,毕竟一旦撕破脸皮,后果可能会很麻烦。
现在这个结果,是他最想要的。
既没有彻底开罪杀手那边,也能够顺势抱上房雄关这一棵大树,一举两得,险中求胜,他的目的完全达到了。
市委书记遇袭,这还了得,城南派出所的所长接到电话,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亲自带队到现场。
整个水上云间被警员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就连平常上街巡逻的片儿警也都过来帮忙。
派出所长十分殷勤,毕恭毕敬的问候了一下房雄关,然后开始对傅余年的询问。
不过他也知道今晚这小子救了房雄关,日后一定有回报,功大莫过于救主,他也是耳目灵通的人,尤其听说此人还是庐家姑爷的时候,态度更是谦和了不少。
派出所长五短身材,是个地中海,脸色永远是苹果红,道:“陈少,你和那个杀手交过手,感觉怎么样?”
傅余年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问题,只好道:“杀手很强。”
“那个杀手长什么样子?”
“没注意。”
派出所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或许发现自己第一个问题实在问的有失水准,翻了翻白眼道:“陈少,通过录像查看,你和杀手是正面交手的,难道就没有看清楚?”
傅余年不想得罪那人,而且那人刚才在横切准备来一个腰斩的时候,明显是心软了,放人一马,礼尚往来嘛。
他撇了撇嘴,耸了耸肩,道:“你们也能通过录像看出来,杀手脸上的粉底有三层厚,浓妆艳抹,就连他妈妈都不一定看得出来,更别说我了。”
派出所长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有些气馁,揉了揉额头,无奈地说道:“陈少,你再想想,这个案子很重要啊。”?
“我知道这个案子很重要,但我也没有糊弄你们。”傅余年一本正经地道。?
地中海派出所长是拿他没办法了,一问三不知,而且说的都是事实,看来是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了。
派出所长擦了擦汗水,道:“陈少,你觉得那个杀手的武道实力怎么样?”
傅余年一本正经,“如果我和他一对一,拼死一战的话,我不是对手。”
地中海派出所长沉吟片刻,看看腕表,说道:“陈少,我先派车送你们回去,等明天了再说。”?
地中海所长也留了个心眼,毕竟傅余年救了房雄关,保不齐那些杀手会恼羞成怒愤而对他下手,到时候要是能够提前埋伏好警员,就可以将杀手一举拿下。
当然,他的这点心思瞒不过一向精明的傅余年。
但傅余年知道,杀手不会对他动手,只不过要是把台面上的引到庐家别墅,恐怕其他人也都会感到膈应的。
他正想找个理由推脱,这时候,房漫道站了出来,居高临下的道:“蒲所长,陈少是我兄弟,我想今晚让他陪陪我,你看怎么样?”
蒲所长也是个精明人,眼前一亮,顿时道:“好主意,好主意。那你们的安全我就放心多了。”
房雄关恢复了镇定,瞅了一眼傅余年,暗道这个年轻人身上的能量很不简单啊,叹了口气,带着夫人在保镖的护卫下离开大厅。
等忙完了一切,此时已经到了凌晨,水上云间大厅中只剩下陈、房、王、唐四人。
傅余年道:“房兄弟,你真的不去回家看看?”
房雄关摆了摆手,“没什么去看的,说不定我老子还嫌我烦呢。他们老两口回家,洗个澡,喝点红酒,打个炮,明天自然就好了。我要去了,反倒成了电灯泡了。”
傅余年三人脑门一阵黑线。
房雄关这么说他的老子,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余年,你觉得这次谁的嫌疑最大?”房漫道自然十分震怒,毕竟那是他老子,要不是傅余年力挽狂澜,后果真的是不敢想。
这个话可不好接茬,不过他心思灵活,如果能把脏水泼到李大疆身上,那么以后对付李海潮,就可以少一点顾忌。
傅余年的算盘打得很好,于是道:“台面上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不过我们可以转换一下思路。”
“什么思路?”房漫道迫不及待的问道。
傅余年眨眨眼睛,笑眯眯的道:“假如你父亲出事了,那么台面上的那些人物,对谁最有利?”
房漫道猛地一拳砸在饭桌上“妈的,李大疆这个垃圾。”
旁边的马前卒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不管傅余年的推断是否正确,反正这一招嫁祸于人运用的真是太妙了。
这样既能够随机应变,又心思缜密的人物,才是成大事者的品质。
这个案子虽然呼声大,但连续侦查的半个多月,依旧毫无进展,连杀手的影子都没有摸到,更别说破案了。
最后还是房雄关说话,做了冷处理,案子不了了之。
凌晨一点,四个人走出水上云间,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惊悚了。
四个人都是年轻小伙子,精力旺盛,越聊越是没有睡意,于是四个人又到了糖果甜心酒吧喝一杯。
几杯酒下肚,话题也放开了许多。
王胖子紧接着下午的话题,绘声绘色的说起那日带人与李蛤蟆在城郊大战的热血场景,听的房漫道也是一阵热血上头。
尤其说道李不二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唱着两只老虎的情景,更是惹得房漫道一阵哈哈大笑,大呼过瘾。
房漫道有点后悔,暗说自己怎么没有赶上这么热血的战斗场面,跃跃欲试的问道:“年哥,咱们就没有准备成立一个社团吗?”
马前卒又说道:“我们的计划就是时机成熟了,一举将李海潮的老窝端掉,那么我们将会成为城南霸主,到时候成立社团,号召力也就强大一些。”
“我们成立社团的初衷,也就是为了团结一些受欺负的人,共同组成一个大家庭。社团的成员参与酒吧、网吧甚至保安行业,共同富裕嘛。而且要是我们成为江南市地下之王,也算是活出个人样子了。”
马前卒前面说的话半真半假,不过后面这一句说到了点子上,无论怎么样,就是为了活出个人样子。
房漫道端起一杯酒,于四人捧杯之后,大气的道:“撼山,等将来社团成立,算我一个,怎么样?”
????“这个?”
马前卒为难的看了傅余年一眼,见他微笑,便道:“我没有意见,但还要问问年哥的意见。”
房漫道看了傅余年一眼道:“年哥,你觉得呢?”
傅余年咳了一声,脸色一正,说道:“房兄弟,我们社团的目标很远大,至少是想成为江南市的地下霸主。这条道路曲折而漫长,期间还夹杂着大量的暴力斗争,您身份尊贵,堂堂的市委·书记的公子······”
房漫道摇晃着杯中酒,笑呵呵的道:“年哥,你别看我身份尊贵,可我到现在一事无成。论学业,马马虎虎,出国镀金也被我拒绝了,后来成立了一个公司,都是由老妈挑选的人经营,我反倒成了一个甩手掌柜。”
“对于官场,我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我也一直很迷茫,到底可以做点什么。现在我知道了,那就是和你们一起创立社团,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傅余年欲言又止,道:“那你父亲?”
房漫道笑了笑,“从小到大,我父亲的原则就是只要我活的开心就好。他别看是个官场老油子,但其实人很开明,我做什么,他不会干涉的。”
只要他老子不干涉,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房漫道举起酒杯,“年哥,打架暴力我不行,出谋划策我不行,但我可以做咱们社团的第一草鞋,内外联系,广阔交游。”
傅余年正愁找不到一棵大树,没想到今晚的杀手反而送来一记神助攻。
任何社团或者公司,都不会是绝对的白或者黑,就像太极图一样,只有黑白交融才是发展王道。
有了房漫道这样的贵余年,可以用他的身份和影响力,在白道的台面上站得住脚跟,这是很重要的一环。
房漫道,就是傅余年理想中的草鞋。
傅余年想了一下,这个房漫道为人机智灵活很是聪明,善于审时度势,与马前卒的勇猛霸道恰好是有利互补,相得益彰,便道:“在社团成立之前,外围的事务,你就一手处理吧。”
房漫道也很聪明,从一开始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草鞋,便道:“放心吧,只要是江南市的红黑富拆二代,都要给我几分面子。”
四个人哈哈大笑。
谈笑之间,又说起李海潮的发家史,一旦说起这个,房漫道可那算是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房漫道皱眉道:“李海潮的靠山,就是副市长李大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