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邦点点头,“嗯嗯,黄霸天已经成了过去式,我想和这些经理建立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
“那你打算怎么办?”傅余年随口问道。
“按照他们公司的实力,还有长短期的需求来敲定价格,长期的可以适当给于优惠。”张经邦一本正经的说道。
傅余年笑了笑,道:“要论商业头脑,我不如你,可要论小聪明,我比你强太多了。”
张经邦当然也不是死脑袋,听出来傅余年这话里面的意思,于是凑上前问道:“生哥,那你说说。”
“大家坐在一起喝酒吃饭,价格透明,的确很和谐,可你现在就是一只貔貅,他们都指望看你的脸色吃饭呢,难道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再说了,要是让这些经理联合起来压低价格,到时候你怎么办?”傅余年也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傅余年也不绕弯子,“吃饭的时候把他们一个一个约出来,单独告诉他们,蛋糕就那么大,想要多拿一点,要么价格高一点,要么就要有所表示。总而言之,就是内部分化这些经理,让他们相互猜忌,互不信任,这样你就能压得住这些人。”
张经邦是个生意人,更是八面玲珑的心思,傅余年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明白了,站起身,道:“生哥,我知道了。”
要比商业天赋,傅余年或许比不上他,可要论对人性的了解和利用,傅余年高出他太多了。
忙了好多天,此时也有了空闲,他也坐下来,倒了一杯红酒,一个人慢慢喝起来,他觉得社会这个大课堂里边的东西,要比课堂上的精彩许多。
学校里教的东西,永远高大上,最后教出来的人不是书呆子就是理想主义者,而社会不一样,社会上的学习都是从苦难开始,更加接近真实的生活和人性。
就在这个时候,砂石厂周围出现了一百多人,这些人手里拎着各种制式武器,从钢管到砍刀,从木棍到镐把,各种类型什么都有。
唐撼山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来捣乱的,不由的大怒,不一会儿便召集了七八十人,两帮人马开始对峙。
带头的人悍然就是于知秋。
于知秋腰腹挺拔,双臂抱在胸前,目光始终冷冷地盯着唐撼山,两人眼神中都是满满的杀意。
现在整个江南市有点消息渠道的人都知道,城南新贵傅余年和于家兄弟不和,也知道迟早会有一战。
“唐撼山,你不够资格,把傅余年那个小比崽子叫出来。”于知秋挥了挥手,态度十分的霸道。
唐撼山眼神冰冷,握紧了手里的大砍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见我们生哥。”
“呵呵,他不会是怕的尿裤子了,不敢出来了吧?”于知秋仗着自己人多,有点肆无忌惮。
傅余年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慢慢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于老哥,好久不见啊。”
于知秋瞅了一眼傅余年,大声道:“小比崽子,你胆子很大啊,为什么不给我们的工地供应砂石?”
傅余年摆了摆手,呵呵一笑,说:“我不想做你们的生意,难道你能吃了我?”
于家兄弟有一部分产业也在地产商,现在开工建设,正是急用砂土的时候,却突然遭到断供,工程进度每耽搁一天,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在江南市的信誉和威望。
这也是于知秋急不可耐的原因。
于知秋说道:“我们之间,是该有个了断了。”
傅余年眯着眼睛:“你想怎么个了断法?”
于知秋捏了捏拳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在他身后,站着八个人,这八人看脸色气势,就知道是修行武道的人,而且实力还不错。
他露出一丝的冷笑,“单挑!”
“单挑?!”
于知秋傲然指了指身边的八人,说:“我手底下有八个不成才的兄弟,你也找出八个人,咱们双方一对一单挑。”
唐撼山跨前一步,想要提醒一下傅余年。
谁都知道,于知秋身后的这八个人,师从于江山老先生,都有很高的武道实力,要论单打独斗,在江南市很少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傅余年眼神制止了他,胸有成竹,大声的道:“赌注呢?”
于知秋的办法,正好是傅余年和方知有谋划的釜底抽薪那一步棋的重要一步。
傅余年心里窃喜,不过脸上却依旧平静。
最后,于知秋说:“为了公平起见,地点你选择。不过不要耍什么阴谋手段,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阴我,那不可能。
“地点就定在城北那一片废弃庄园吧,那是个埋人的好地方。”傅余年点了点头。
?“你倒是会给自己选福地。”
于知秋转过头去,带着众人哗啦啦往外走,走了几步,于知秋忽然回头,说道:“对了,方知有那个叛徒呢?”
傅余年笑了笑,看来于家对方知有的怨念还很深啊,道:“他不在这儿。”
“哈哈,不会是害怕的提前跑腿了吧?不管怎么样,到时候把方知有带上,老子要亲手宰了这个四姓家奴。”于知秋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唐撼山走了过来,“生哥,要论混战,咱们一点都不虚,可要单打独斗,咱们兄弟们虽然不怕死,但不占优势啊。”
傅余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我心里有数。老方传来消息了,到时候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唐撼山心里清楚,方知有这几天不在砂石厂也不在城南,肯定是忙一件大事去了。
傅余年没有明说,他也不再追问,自从跟了后者之后,对傅余年的头脑那是心悦诚服,只要他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实现。
“老唐,你去通知八斗,小徐,让他们早点准备。”傅余年笑了笑,吩咐道。
唐撼山皱了皱眉,“生哥,虽说决斗地点是咱们挑选的,可是于知秋也是个老江湖,他一定会派人再三确定没有埋伏的。”
傅余年望着远方,于知秋一伙人消失的地方,“他们两人是侦查反侦察的高手,一定有办法的。”
“我这就去办。”唐撼山点点头。
与此同时,于知秋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这一场决斗。
于知秋挑选参加决斗的八个人,分别是:于家宴、于仁、于义、于礼、于智、于信、于孝、于悌八个人。
于知秋豪言壮语,大声的说:“这一次决战,一定要把傅余年这边打一个落花流水,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有机会下重手死手,那就咬了对方的命。赢了,我给你们每人赏一间酒吧,赚的钱都是你们的,我一分不要。”
“老大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要论单打独斗,我看那群小杂碎没有一个是咱们兄弟的对手。”
“是啊,老大啊,你就吃好喝好,到时候好好欣赏一下,我们是怎么虐菜的。”
“于哥,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这场决斗的消息传了出去,许多的大佬也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在社团中讨论的沸沸扬扬的,很多人都一边倒,站在了于知秋这边。
许多人都认为傅余年有点骄傲自大了,以己之短攻敌方所长,简直就是作死,原本看好他的人也都纷纷倒戈了。
就连庐砚秋和张至诚,也打来电话问询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轻率的就答应决斗呢?
这不明显是中了于知秋这个老狐狸设计好的圈套了嘛。
还有很多人,认为傅余年崛起的太快,过于自负,觉得这个年轻人膨胀了,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很多人,都等着看傅余年的笑话呢。
无论怎么样,这一场决斗未战先热,在这个江南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三天之期转眼就到。
这天下午,傅余年把庐大观叫了过来,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准备带你去决斗,你害怕吗?”
“三岁的时候,我已经把害怕当成了手纸丢到了厕所里面。”庐大观撇了撇嘴。
傅余年带着唐撼山、庐大观、闻人狗剩、谢八斗、徐丘壑以及方知有,七人来到了废弃庄园。
与此同时,于知秋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占据庄园另一边,眼含杀意的望着这边。
两方人马的中间,便是一个足球场一样大的庭院,长满了绿油油的小草。
整个废弃庄园没有任何闲散人员进来,消息也不会泄露出去,台面上的虽然得到消息,但是并没有赶来。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社会小垃圾多死几个才算好,而且这样的打斗,能把影响降低到最小,他们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肯定不会没事找事跑来瞎搀和。
于知秋身后,八个弟子一字排开,双手背后,气势很强大。
双方冷冷的对峙着,于知秋忽然哈哈一笑,点上一支烟,吐出来一个大大的烟圈,“哈哈,傅余年,你瞧瞧,你连八个人都凑不够,还凭什么和老子单挑,你带个小娘们算怎么回事?”
“我一个挑翻三个。”傅余年嘿嘿一笑,冲着于知秋竖起了中指。
于知秋猛地一拍椅子,突然说道:“于智,去,挑了对面的杂碎!”
叫于智的年轻人一抬头,走到了于知秋身侧,他手里攥着一把军刺,在残阳血色下十分的刺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凶人。
傅余年翘起嘴角,“谢八斗,去,把他给我砸碎了。”
谢八斗手里握着一把短刀,步伐沉稳缓慢,走到了庭院的边上。
于智没有走下来,依旧站在于知秋的身侧,握紧了军刺,“小子,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