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土豆气冲冲过来,我急忙拦住,并且跟土豆解释了一番,谁知,知道了事情经过的土豆却更气愤,指着这个男人鼻子就说道:
“你这就叫狗咬吕丁斌,我哥们好心相助,你就是这个态度?”,这男子也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睡在上铺的女儿,丢下一句:“不用你们管”之后,便再一次把脸冲着窗外转了过去。
“算了,人不让管,你就别管闲事了”,紧接着土豆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回了铺位上,争吵的车厢就这样恢复了平静。
我躺在铺位上,心里始终没法平静,因为这女一看就身子骨特别饿若,要是不赶紧把身上的东西送走,那么出事,应该就是过不了多长时间的事。
结果,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就在我刚躺下没过十分钟,睡在我中铺的这个女的就开始不停地翻身,在铺位上我能感觉到她除了翻身,还在轻微的哆嗦着,我从铺位下床,站起身来,就看见她有点翻着白眼,身上一抽一抽地哆嗦,这种状况显然是身上的东西开始闹腾人了,这么下去这个女的会很危险。
同一时间,睡在上铺的女儿,和坐在窗户边的男人也发现了这女人的异样,女儿从上铺下到了地上,男人也站起身走了过来,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父女二人都位在了床铺的边上看着妇女。
不过,这俩人都是死死地看着女人,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别傻看着了,耽误时间长了,出了事后悔的是你们自己,让我看看吧”
我本以为如此紧急的时刻,这男人也就开窍了,但是雨哥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男的不但不让我看,竟然还伸手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得一下子就坐在了床上。
“你是不是有有毛病,你媳妇都这样了,你就不着急”,土豆嚷了一句。
“着急也不用你们管,死了也是我自己家的事”,我见他这么说,瞬间就是火冒三丈,也不管是不是车厢里了,直接就点了一根烟,把老师叫了上来。
“老师,这男的怎么回事,一遍一遍挡着我给他媳妇看病,这么耗着可不行,谁也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消停”。
“这就只能看你了,他身边的家属不允许,你切不可私自施法,这是咱们这行的规矩,你继续劝吧”,听老师这么说,我站起身就指着男人。
“你一次一次拒绝我,就是在一次一次放弃你媳妇,你TM的懂不懂”
“我懂不懂也不用你管,离我们远点”,这男的歇撕里底地冲我吼着,然后又要用手来推我,我一个闪身躲开了。
这男人死脑筋,我就把攻克目标转向了他们那个20多岁长得很好看的女儿。
“丫头,你们现在不让我救你妈,回头你们也得找别人救,这东西在她身上多一天,你妈就有可能给人带走,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我本以为这姑娘岁数不大,我也不到三十,年轻人沟通起来会比较简单,谁知道这女孩只是用厌恶的眼神看了看我,没说出一句话。
“我草,一家子精神病”,我直接把自己的矿泉水摔到地上,气得连流汗带流眼泪,这世界上怎么TM就有这么执迷不悟的人呢。
“老师,不行就直接下手吧”
“不行,那是破规矩的事儿,行有行规”,就在这时候列车员报站,火车停下了,这女人身上的东西也不在闹腾,而她也恢复了常态。
“到站了,下车!”,说着这男的,不由分说就直接扶着女人从中铺艰难地下到了地上,一家三口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就下了车,我十分闹心地踢了一脚地上的水瓶子。
“这是她的命,她命里有此一劫,你命理有此一缘,你伸出援手,他人却拒你千里之外,不必内疚,一切都是命”,说完老师就下了身,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醒了一下鼻涕,坐在窗口看着窗外,我突然发现,这一次我是真的亲身体会,人心是多么复杂的东西,有些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以眼看着家人受折磨,却继续坚持这自己可笑的尊严。
火车一直飞驰在轨道上,2个小时左右,火车就到了哈尔滨,我和土豆背着行李包下了火车,迷茫地站在站前广场。
“咱们去哪啊”,土豆问道。
“先找个宾馆住下吧,回头的事儿,回头再说”,接着我们二人便打了个出租车,让师傅把我们拉到了离火车站较远的,价格比较亲民的一个宾馆,开了个一个中等价位的双床房,开房的时候前台的女服务员不停地用十分有深意的眼神打量着我俩,然后还不停给我一种“我都懂,我不会歧视你俩”的眼神。
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我也懒得和他计较,直接就去了房间,一进屋我一头就栽到了单人床上昏昏欲睡。
“走啊,吃饭去啊”
“你TM怎么总想吃饭,你坐了那么久的火车你就不累是不是”
“累,但是,年轻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土豆一脸老气横秋地对我说,我十分郁闷地掏出50块钱丢到一边。
“土豆哥,你自己去吧,让我休息休息,我太累了,心里想的事也多”,见我这么说,土豆拿起钱也没说话,关上房门走了出去,当我再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没在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