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公子未见过貌美女子,方公子总该见过不少吧。”秀秀掩嘴笑道。
不知方麟想到什么,脸色难看到几乎可以和猪肝色媲美。而在场人哪个不是人精,都能猜到方麟是因为月余前和一群狐朋狗友去庄子上玩的时候,看中了个农家女,一番厮混后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留下了种。
一个月后那女子硬要求着方麟对娘俩负责,结果被方麟失手推倒、小产大出血没了性命,父母闹到大理寺去,方鸿运虽然疏通关系让方麟免了牢狱之灾,可是这段时间一直没给他好脸色,弄到方麟都有些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方麟阴鸷郁色眸子停在秀秀的腰身上,脑海中臆想着这个小丫头的身段曲线。方姨娘突然说道:“麟儿,婢女的玩笑话,你莫当真,你不是带着媒婆来帮詹公子提亲的吗,媒婆没有、你自己顶上了?”
方麟扬了扬手隐去眼中的垂涎,面上一派正色地与姑姑说道:“是侄儿孟浪了,忘了今日之行的目的。”
他转头给詹俊文使了个颜色,詹俊文直了直身子,拿出平日里父亲与大人们交谈的镇定从容之色,右手负在身后,“苏大人,我诚意以正妻之位求娶你的二女儿,不知大人能否割爱?”
苏黎世抚着胡子,笑了笑,才缓缓说道:“老夫一生只得两女,雨柔虽是庶出可也一直按照嫡出小姐的制度、丈量衣食住行,她若定亲,我需得征求她的意见。”
詹俊文的从容表情没绷住,立刻就变得十分着急似的,“自古男婚女嫁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大人和姨娘可自行估量,我们詹家既然诚心上门提亲,日后就绝对不会让二小姐受委屈的。”
苏黎世看了方姨娘一眼,方姨娘抿紧唇瓣显然对这个可能是未来女婿的詹公子很不满意。
苏雨柔一身靛蓝色湖水纹掐丝裙子,头发上簪了一支同色玉石的分枝步摇,她一走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嫁给他!”
方麟的脸色十分难看,詹俊文有种被人看不起的羞恼。
詹俊文穿着崭新的魏紫长袍,长得还勉强算是周正,用秀秀的话来说,如果詹俊文不是名声差到不行、苏雨柔嫁给他也能算是福气。
苏雨柔咬紧齿关,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想娶我,门都没有。”
方麟的脸色青了青,看了眼方姨娘才对苏雨柔说道:“表妹你怎么说话的,詹兄家境殷实,父母敦厚,你若是嫁过去日后是不会吃亏的。”
“那你怎么不嫁给他!”苏雨柔嫌恶地皱着漂亮的眉眼,把方麟梗到双眼瞪圆。她走到苏黎世面前双眼坚定道,“爹,女儿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是我怎能嫁于这种纨绔。”
詹俊文捏紧双拳,下一刻扳过苏雨柔的肩膀质问,“我父亲是刑部督捕司的掌事大人,有什么配不上你的。”
苏黎世重重地拍桌子,桌上的茶杯盖儿晃啷了一下,“詹公子的诚意老夫并没有看到,女儿不愿结这亲事老夫总不能逼她答应。”
“姑父。”方麟把詹俊文拉到身后去,亲自上阵,“姑父,帝都哪家的女儿不是早早定亲、只待及笄之后就可风风光光嫁过去,唯有姑父的两个女儿待字闺中。”
秀秀闻言笑道:“方公子所言差矣,我家小姐已和摄政王定亲,下月中旬便可和帝后一同举行大婚、册封典礼。”
苏雨柔淬了一眼屏风后朦胧细碎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苦,苏浅浅倒好,真的攀上了高枝待嫁进皇家,而她却被那些攀附之徒惦记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