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玉,青青白白,只有正中央的位置仿佛被凿开了一个小凹槽,其间似有血丝浮动,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苏浅浅隔的虽远却看得清清楚楚,眼睛发直,站起来指着那块血玉说不出话来。
在古代、特别是皇室,是十分忌讳血玉的。因为血玉是在棺木里陪同死人下葬,其骨血融入玉中才形成的血玉,当然后世说这根本不可能,而是玉块在地底被红色矿质染红的。
人群中有人爆出惊喝。
“血玉!”
“这么好成色的血玉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呢。”
“多少钱,芸娘赶紧报价!”
如墨素手微顿,琴声便跟着一顿,既已断,她干脆收手不再弹奏。
芸娘捧着手里的红漆托盘对如墨点了点头,如墨会意,起身抱着自己的古琴退回后台。
芸娘对着众人笑道:“这块玉来历,我不能说,不过价格好商量。有些客官就爱收藏这些好看的玉石,往后还得请你们多多照拂我们红拂楼的生意呢。”
她后退一步,把托盘连着血玉放到身后的桌子上,“起价三百两,你们抬吧。”
众人哄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抬价至了两千。
如墨把琴交给侍婢,不大放心的走上了二楼的木质旋梯。
苏浅浅正深深鄙视那些挥金如土的暴发户,见是如墨推门而进,笑道:“帝都中不乏权贵骄子愿掷千金听如墨姑娘一首琴曲,果然名不虚传啊。”
如墨说道:“苏三小姐可见到了今儿个的压轴宝贝?”
苏浅浅偏头道:“好玉。”
如墨却摇头,“却不是好东西,明天我一定的拉着芸娘去慈恩寺上上香,让大师去去晦气。”
淳于彧之躺在太师椅子里笑得十分欠扁:“两千两,对王爷来说不过几牛一毛吧,为何会迟迟不肯出价?”
徐锦行眉头跳了跳,心道小侯爷你这是要搞事情啊。
夜夙恍若未闻一般,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如墨姑娘,茶水凉了,去换壶热的。”他说道。
如墨上前去拿茶壶的手柄,淳于彧之立即用半粒花生打在她的手腕上叫她提不起气力。
她捂着疼痛的手腕看向淳于彧之,发髻上垂着的玉穂簪子摇摇晃晃。
小侯爷你为何总是这般无理取闹?
“小侯爷,咱们开门做生意的,何况王爷金尊玉贵,咱们可不能懈怠。”
如墨让守在门口的侍茶小婢进来,还特地提醒道:“水温不能太凉,但也不能太沸了。”
徐锦行杵了杵苏见信,小声道:“见信,你可知道那块血玉的来历?”
“嗯。”苏见信只发出了个简单的音节,良久之后低低喃语,“是崔先生之女,崔娉婷的贴身之物。”
苏浅浅听着,拧开眉结,想起来黎念君上次说的,稷下学宫宫主就是姓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