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伶们轻歌曼舞,翩翩之姿,如蝶飞舞旋落,特制的罗袖纱裙在夜晚的橘暖色的宫灯下映照出金鎏纹路,苏浅浅清澈明朗的双眸里也染上了几分明晃晃的惊艳。
看着那七八只舞蝶飞飞落落,起起迭迭,只觉灵动妩媚,娇俏动人。
宣明哲一时看得有点痴楞。
一舞谢罢,最中央的衣饰稍稍特别的女子率先带着其他人伏跪在地上想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娘娘说道:“夜国女子是出了名的柔美娇软,宣王爷也看得出神,怕是入了心吧。”
宣明哲收回目光,笑道:“自古美人当道,英雄折腰又有何奇?”
“那哀家便做主,把这领舞的丫头赏给你了。”她转头看了眼还站着的礼部侍书郎,淡淡道,“卿家觉得如何?”
侍书郎咽了口唾沫,心里掂量掂量了番,拱手恭维道:“这是多少女孩子求不来的福分,嫪珠,还不赶快谢谢太后。”
那站立着的妙龄女子忽的抬头仰望贵气雍容的太后娘娘,一双秋水剪瞳里泛着涟涟微漾,映着惶恐不安。
“奴家……奴家不敢高攀……”女子下跪,说道。
太后娘娘的手拍在座椅的扶手上,声利色厉道:“哀家说你受得起,那便不是高攀。”
底下有人窃窃语笑,笑那被唤作嫪珠的舞伶不识抬举,竟敢落太后娘娘的面子。
不过面对太后娘娘的威压,嫪珠很快就垂下了头颅,跪伏在地上谢恩。
“奴家谢太后娘娘赏识,赐奴家能常伴宣王爷身侧之福。”她说道。
何隽却望着嫪珠摇了摇头。
他心道,估计这个伶人的身份不一般,不然一向不参朝政的太后娘娘不会来掺合皇上的场子。
见嫪珠谢了恩,太后娘娘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但仍带着些许威厉,她又对夜九吩咐道:“小九,宣王爷远来视为贵客,你随性惯了,但不可懈怠了使者们。”
夜九不情愿的应了一声:“知道。”
口是心非,不需本钱。
歌舞继续冉冉升起,硬是在秋日里营造出了阳春白雪的气氛,一时言谈融洽,心里匿着不少小心思。
苏浅浅被夜夙拧着胳膊大摇大摆地先行离场,走得远了之后,苏浅浅推开他的手,有些置气道:“你这谎撒得好,什么叫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想早点回府歇息?”
分明是夜夙有自己的小动作,利用她来脱身。
“真聪明。”夜夙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儿,笑道:“你去国师那里待会儿,我去宣明哲的住处探探。”
“探什么探,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不就行了。”苏浅浅不由认真了几分语气,怕他言笑推辞,又道:“听说宣明哲不是什么无脑的角色,万一你要是被他捉住了,弄个半身不遂,我岂不是要守活寡?!”
夜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