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的武将憋红了脸们,想站出来将弊处公之于众,又怕方鸿运此时得势,成为众矢之的。
只有红袍玉带的魏恒向左边迈出一步,直言道:“太尉此举无为国思量之举,是为视夜国软弱可欺。”
方鸿运杵在当处,转头恨恨地剜了魏恒一眼。
魏恒不看他,道:“今日,北夷要的是粮食牛羊。明日,若要的是三州九郡?太尉是否也会依旧规劝皇上索性割让给他们?”
“自然不会!”
“但那时夜国粮草不足,连士兵都吃不上一顿饱饭,那降书上的州郡即使是皇上不愿相让,兵将们如何守得住?!”
魏恒掷地有声的诛心发问,并不是在问方鸿运一人,而是在问满朝文武所有人。
大家都低下了从前自认为高傲的头颅,魏将军所言不错,若北夷一再侵犯夜国,国都不再了,他们这些散沙鱼虾焉能有命在?
夜夙勾了勾嘴角,侧头看了眼高举笏牌浑身正气的魏恒,笑道:“魏将军所言正是本王心中所想。”
夜九看足了好戏,坐正了身子,道:“那就按黎老将军的提议吧,只是帝都距边境甚远,不知各位大臣,心中有无合适的带兵人选。”
年轻的盛将军出了列,“禀皇上,臣最近身子不爽利,又在操持家妹的婚事,怕是不能予以重任。”
夜九:“......”
那你站出来说个屁啊。
盛将军又道:“但,臣有一举荐的人选。”
“讲。”
“建威大将军。”盛将军将目光投去了魏恒身上,“魏将军是皇上您亲封的正二品建威大将军,曾凭一人之力斩下宣国战王的头颅于敌营中,又素来有铁血手腕,平定北境边境之乱一事,臣以命推举他。”
盛将军说着,跪了下来以明决心。
黎老将军缓色表示赞同。
夜夙道:“魏将军骁勇善战,确是最佳人选。”
满殿的人如今知道风往哪边刮了,立即纷纷下跪请命,“请皇上派兵,镇压那群蛮夷之人!”
夜九大手一挥,准了。
本就位高权重的魏恒,一时间变得更加炙手可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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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浅歇到午时,徐家果然派了管家来请,难得在人家正厅里认全了大房的人。
大房的大老爷卧病在床没上桌,儿子在外面有事儿,回不来。至于是什么事儿,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三缄其口了。
大夫人和媳妇却是善解人意得很,与苏浅浅相谈甚欢,问到她可否许了人家时,秀秀恶恨恨道:“我家小姐与姑爷已经成婚有小半年了,甚是恩爱呢。”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道这个丫鬟实在有趣儿。
二房的女儿徐锦娴是个闷葫芦,不似徐迎沁那般爱笑爱说话,苏浅浅送了她一支青玉簪做见面礼,小姑娘对苏浅浅的态度虽傲慢,也看得出那支簪子是极好的货色,在整个江北找不出第二支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轰隆’一声,惊得徐锦娴手一抖,刚触及的簪子还未到手就跌在了地上,摔成了三四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