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书先生想着自己如今也有了大靠山,胆儿便肥了许多,看了眼旁侧的淳于彧之后,捂着耳朵大声呵斥道:“这位公子,我刚才好好的站在台上,这个小姑娘不由分说就拿东西砸我!”
淳于彧之抿嘴看向苏浅浅,薄凉的眼角略带迟疑。
夜夙勾了勾嘴角,冷声道:“我家夫人从不打无辜之人。”
他的王妃他最清楚,纵然脾气刁钻古怪了些,可并不是什么无事生非的人。就算打了人,也总有她的理由。
就算没理由,夜夙堂堂亲王的身架子在那儿,也能兜住。
“你同她是一伙的,自然替她说话!”那人应该是气急了,看见夜夙通身的气派不似寻常人家的公子,一时竟没多想,只愤怒道:“从前在江北时,她就蓄意闹事!砸我场子!”
“哦?”
黢黑的眸子微闪,夜夙睨了眼苏浅浅的怂包样儿,道:“你何故砸人家场子?”
苏浅浅见夜夙愿意帮自己,便站出来对着那个说书先生道:“这人在江北城的茶楼里头,故意胡乱编造福禄长公主的谣言,还说摄政王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
话至尾处,苏浅浅下意识的看了眼夜夙的眼睛。
前半句确是属实,这后半句嘛,苏浅浅也没撒谎,当日那个说书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淳于彧之暗自挑眉,心道大事不妙。
说书先生气归气,倒也想起来如今是在帝都,是在天子脚下,说不定那个犄角旮旯里就有摄政王的探子呢,万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传了出去,他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胡说!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种话!”他咬牙拒不承认。
苏浅浅笑道:“你不认没关系。你认得我就好了。那日在茶楼,同我一起听书的人一个是江北城的百年望族徐氏公子,一个是江北城新上任的阜通判,他们都得是听得真真儿的。”
说书先生脑子里火气骤然熄灭不少,开始回想起那日,苏浅浅身旁确实是跟了另外两个男子,皆是品貌上乘,不难保证他们一个是徐家公子,一个是通判大人。
“你休要含血喷人!”说书先生高举着戒尺,便想伸出去打烂苏浅浅的嘴。
成南出手极快,握住戒尺末端,用力掰成两段。
“你们仗势欺人!!”
说着,说书先生便跺跺脚,又向苏浅浅扑来。
成南再次挡住了,却没有再动手。要是再打他一掌,估计这个老家伙明儿早都怕不起床来。
淳于彧之沉声喝道:“住手!”
说书先生看向淳于彧之,面露冀然,以为他在帮衬自己,便开口诉苦道:“小侯爷,老朽我一生济弱扶倾,不曾污蔑过谁......”
淳于彧之却知道他的底细。
“得得得,别说了。”
他不耐的挥挥手。
说书先生疑惑道:“小侯爷?”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