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嗤笑道:“宁王妃如今还冥顽不灵,你的女儿买通寺人给我换了房间,又买来了男倌欲害我清白,你还冤枉我设计害宁段柔,她也配?”
苏浅浅鲜少撕过人,回回只有被别人撕的份儿,约莫是今日她们做得太过分让她忍不了了,又或者是今日有夜夙在身后撑腰她有恃无恐了,口里一声声质问发难,叫那宁王妃耳膜镇痛,一时愣在当处似忘了反唇相讥。
方家苏浅浅也一样没放过,将方嘉嘉那龌蹉的心思摆在阳光下,以至于穿好衣裳站在阶下的方嘉嘉霎时脸色惨白,见众人看向她的目光皆是变得鄙夷嫌恶。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今日被男倌玩成破鞋的人该是苏浅浅,不该是她!为什么不是苏浅浅!
“苏浅浅,我杀了你!”
方嘉嘉拖着下身剧痛的身子蹒跚走上高阶,浓盛的日头从斜刺里射过来,正殿里的足金大佛的金光照得她眼睛刺痛有些睁不开。
“苏浅浅!”
方嘉嘉惨白的脸显露在人前,她刚才咬破了下唇,鲜血漫出来,有些像前来索命的女鬼。
苏浅浅轻瞥了她一眼,若问她这个世界她最讨厌的人是谁,那必定是方嘉嘉无疑了,这是她的庶姐苏雨柔都难望其项背。
她当初被山贼掳走就是方嘉嘉的主意,甚至连一开始她被人下药送去红拂楼里,这都是方嘉嘉做的,后来的挑拨离间自是不用说,单是前两桩,夜夙不止一次问过她的意见。
这回,她要恁死这些作妖的坏女人。
“我看,不如请大理寺卿派人去南风馆问问,到底是哪家人去那儿买下的这两个男倌,哦不,淳于夫人就在这,大人只管去将淳于小侯爷请来一问就知道了。”
大理寺卿抬头望天。
宁王府不好得罪,淳于侯府也得罪不得,摄政王府就更不能得罪了。
权衡之下,他和刑部尚书互看了两眼,两两选择闭了嘴。
夜夙吩咐人去请淳于彧之来一趟慈恩寺,不料那人已经得了消息上了山,还有最近盛宠正浓的魏恒魏大将军也一并到了。
人齐了,这案子更好审了。
大理寺卿问淳于彧之倒在血泊里的那两个身穿僧衣的荤和尚是不是南风馆的小倌,淳于彧之桃花眼轻微闪了下,看向在场人的各种神情,宁王妃嘴巴微张,希望从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淳于彧之说道:“确是南风馆前几日卖出去的。”
他眸底蕴着淡笑,“听说是太尉府上的人来付的银钱,我还当是方麟公子新婚生活不愉快,托人找了这两个尤物回家解闷呢。”
淳于彧之的粗话没人在意,只听见了他说那两个玷污了宁段柔和方嘉嘉的男人是太尉府买去的,宁王妃看向方夫人,眸光化为细利的刀刃射向方夫人,“是你害的段柔!是你!”
伺候的婆子连忙将宁王妃掐住方夫人脖子的手拉开,方嘉嘉跪在母亲面前辩解,方夫人被掐得脸色青紫昏了过去。宁王妃一巴掌打在方嘉嘉脸上,“贱人,你看不惯段柔来同我说啊,她哪里做得不好我让她替你道歉,你犯得着用这种手段毁了她吗?!”
方嘉嘉脑子里嗡嗡地叫,宁王妃张合的嘴里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只能本能的辩解,“宁王妃,是苏浅浅陷害的我们......是她把我和段柔郡主点了哑穴丢进房中与那男倌......”
方嘉嘉惨白的脸色咧开一丝凉意,想起当时身上男人浑浊粗重的喘息,遽然睁大双眼,恶心得想吐,她看向案前风姿卓绝的摄政王,那般的长身玉立,气质出众。
她却脏了,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