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浑身无力,被伺候着洗脸净口之后才勉强有了些许精神,瞧着面色有些苍白,还让秀秀给自己多上了些胭脂。
宫里的马车很快就到了,苏浅浅坐上马车,才想起来问秀秀,“到底是怎么了,你这红彤彤的眼睛,成南又欺负你了?”
秀秀抿唇摇头。
苏浅浅气得好笑,“不是成南那是谁,叫成南帮你去揍他呀。”
秀秀嗫嚅了下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苏浅浅心中不安。
“说话啊,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睡了一晚上就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夜夙出了什么事?”苏浅浅被秀秀和香兰这幅模样弄得惶惶然,还未继续问出什么来,马车忽然停了。
秀秀掀了帘子露出条缝儿,和对面的马车里的婢女寒暄了几句,才回头对苏浅浅道:“那是定侯府的马车,定侯老夫人也要进宫。”
苏浅浅没被打岔,还是纠结着先前的事,香兰对秀秀摇了摇头,才缓缓开口道:“王妃莫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淳于侯府被查出来和北夷有来往信笺,大理寺派人将整个侯府都围住了。”
苏浅浅柳眉紧蹙。
香兰看了看苏浅浅的脸色,斟酌了下语句,又道:“只是大公子受了几分牵连,又因和老爷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带着锦瑟姑娘不知躲去哪儿了。”
“他......他糊涂啊!”
苏浅浅咬牙激动得站起来,冷不丁起了一半头磕在车顶上,眼眶顿时蓄满了泪水,不知是疼得还是急的。
“淳于彧之要造反关他什么事啊,他是堂堂摄政王的大舅子,大理寺的人还能吃了他不成?”
“为了锦瑟他连苏家也不要了!那个锦瑟有什么好!”
苏浅浅气得狠了,把小几上打牙祭的糕点全碾成碎渣子,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口中呼之欲出,偏就找不到口子发泄出来。
“夜夙呢,他去哪儿了?”
香兰低头回道:“王爷他,他护送几位大儒回稷下学宫了......”
如夜夙所料,苏浅浅一听他是去忙活崔老先生几人的事,瞬间脸上更阴沉了几分,香兰默了默,再不说话了。
到了宫中,苏浅浅直奔凤宜宫,沿途的宫人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但她心事重重无心顾及这些琐碎的事。
到了凤宜宫正殿,蒋舒芳挺着显怀的孕肚迎出来,见她神色慌张,立刻有了几分打量,“你都知道了?”
苏浅浅坐在桌边,双眼低垂,忽而凑近来抓住蒋舒芳的手腕,“我哥哥他不可能通敌叛国的!”
蒋舒芳打了个手势叫沈嬷嬷几人全部退下,秀秀和香兰也极有眼色全都去门外守着。
“浅浅,这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现在满城风雨,你可千万别自乱了阵脚,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皇上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