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平安镇只有这一条路,我不跟着你走难道你让我返回去?这路又不是你自家的,你这人也未免太霸道了。”
“好啊!你先走,我让你。请吧。”
云孤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青年噘了噘嘴,一脸不悦地说:“你这人怎么如此孤僻。在这荒漠之中,有个人作伴前行,不是比你一个人行走更安全吗?假如出现状况,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话虽是这么说。两人同行要比一人安全。可这同行之人若是敌人,或是有阴谋之人,我想还是一个人行走更安全。”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几时成了你的敌人?”
“敌人虽不见的。可说你别有用心,你不会否认吧。”
“你把话给我说明了,我怎么就别有用心了?我看你年纪轻轻,你可不要信口雌黄,诬赖好人。”
“你既然没有其他用意,为何要乔装打扮?你以为你嘴上沾着胡子你就是男人了?”
“你,你早就发现了。”
“当然。你身上的破绽这么明显,我若是在发现不了,我当真是傻子了。”
“不好玩。被你这么快就识破了。”
说着话,青年把嘴上的胡子去掉。转眼间,青年变成了一妙龄少女。虽然她还是男装打扮,可从她的眉目脸蛋中可以确定,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说吧。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江湖险恶,我一个弱女子行走江湖太危险了。”妙龄女子说。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没有跟着你。你去平安镇,我也去平安镇。咱们同道,应该结伴而行。你看,这荒漠之中,你舍得让我一个弱女子独行?”
云孤鸿看了看身旁的妙龄女子,说:“你去平安镇干什么?”
“你去平安镇干什么?”妙龄女子反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云孤鸿不再搭理妙龄女子,驾马前行。妙龄女子在后面跟着。云孤鸿知道对方是个女子,也不好意思赶她离开。虽然他不清楚妙龄女子为什么跟着他,或许真如她所说,他们只是顺道,妙龄女子并无其他目的。即便妙龄女子跟着他是有阴谋,云孤鸿也好意思撵她。漠漠黄沙中,让一个女子独行,云孤鸿实在是不忍心。
“我叫小蛮。你叫什么?”小蛮说。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云孤鸿反问。
“可是我告诉你了啊。”
“我并没要求你要告诉我啊。”
“你,你不讲理。”小蛮把头转过去。云孤鸿用眼角偷偷张望,他看到小蛮似乎是生气了,噘着嘴,紧绷着脸。有那么一瞬间,云孤鸿发现身旁这个女子在生气时别有一番韵味。
“我叫云孤鸿。”
“云孤鸿?啧啧,”小蛮摇头,一脸遗憾地说,“不怎么样。”
“你的名字也不怎么样。小蛮,野蛮的蛮吧。”
“胡说。蛮漂亮的蛮。”
“之前你说前面就是平安镇了。对于这里,你很熟悉啊?”
“还行吧。你不熟悉吗?”
“我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那你可要小心了。”
“此话怎讲?”
“这个平安镇,它只是荒漠之中的一块绿地。起初是过往商队在此休息之处,渐渐地,就有人在哪里建起了房子。又经过了数百年的发展,平安镇才有了现在的规模。平安镇有四百多户,一两千人。当然,这些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除去这些老百姓,在平安镇中有三股强大的势力。其一,‘富贵苑’的富贵闲人,据说此人曾是江洋大盗,有了钱财后就在平安镇安家落户了。‘富贵苑’是富贵闲人建造的院落,里面设有各种消息埋伏,曾有仇家来向他寻仇,结果都葬身于那些消息埋伏。当然,除了这些消息埋伏,富贵闲人身旁还有两个高手,一个叫舍命,一个叫轻生。这两人武功深不可测,时时跟随在富贵闲人左右。所以,有了安全的保护,富贵闲人便在平安镇胡作非为了。用当地人的话说,富贵闲人是贪得无厌的恶魔。尽管人们都对他恨之入骨,可也拿他没有办法。”
“官府也不管吗?”
“官府?平安镇在荒漠之中,官府的人从没去过。在大明的官吏眼中,平安镇是多余之地,他们才懒得治理。而北面的瓦剌人也不管理这块土地。所以,平安镇属于两不管地带。”
“方才说了,平安镇有三股势力。除了富贵闲人的‘富贵苑’,还有一个是‘玫瑰坊’。‘玫瑰坊’是平安镇唯一的妓院。每天的生意都很好。起初,富贵闲人也看中了这个生意,想拿‘玫瑰坊’开刀。结果吃了大亏。在平安镇,没人知道‘玫瑰坊’的主人是谁,正因为没人知道,玫瑰坊就更加神秘了。”
“平安镇最后一股势力是‘千户府’。据说,千户府的主人曾做过官。后来归隐后来到平安镇。千户老爷自己是不会武功,‘千户府’里也没有消息埋伏,可千户老爷身旁有一个影子,时刻保护他。在平安镇,千户老爷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当地人都很爱戴他。人们爱戴,恶霸就嫉妒。所以,富贵闲人曾派人去‘千户府’刺杀过千户老爷。结果,派去的人全部死了。那件事情后,富贵闲人才知道千户老爷的厉害。”
“这么多年来。这三股势力在平安镇相互制约,相互勾结。时间长了,三股势力的制衡点竟成了平安镇的社会准则。虽然这三股势力谁都想消灭其他两股,可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时,他们都不敢贸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