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听她的。”小蛮大声说,“你快点离开,不要管我。”
玉娇容转过身,走到小蛮跟前,“啪!啪!”甩手给了小蛮两个大嘴巴子。这两巴掌,虽然打在小蛮的脸上,可是疼在云孤鸿的心里。
“有本事冲我来,不要难为她。”云孤鸿说。
“好啊!”玉娇容笑着说,“既然你想英雄救美,那就快把剑放下。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把我惹急了,我在她小脸蛋上画个七道八道,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云孤鸿把剑丢在地上。玉娇容拍了拍巴掌,过来三个黑衣人。一个黑衣人把云孤鸿的剑捡起来,交给东方雄。东方雄抽出云孤鸿的剑,啧啧赞叹道:“好锋利的一把剑,江湖传言,腾冲剑已经重出江湖,得腾冲剑着便可得武林至尊。不过,依我看来,你的这把剑不比腾冲剑差。”
“你们两个,还不把他给我绑了。”玉娇容说。
另两个黑衣人拿着绳索,站在云孤鸿跟前。云孤鸿知道此刻反抗是没有用。他索性张开双臂,让两个黑衣人把自己给反绑起来。玉娇容挥挥手,两个黑衣人退下。
“下一步你要干什么?”云孤鸿问。
“你猜?”
玉娇容看着云孤鸿,脸上带着笑。可云孤鸿能感觉到,她的笑犹如盛开的一品红,外表美丽,实则是要取人性命。
玉娇容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匕首很短,只有三寸。看着手里的匕首,玉娇容一脸的温柔,仿佛,她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个情人的信物,又或者是她手里捧着情人的脸,她正痴迷的看着,脸上流露出爱慕和幸福。
“如你所说,我没有杀过鸡,也没有杀过鱼。可是,这并不妨碍我杀人。”玉娇容说,“我亲眼看到你拿剑刺中我夫君的胸口。自那以后,我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拿着这把匕首刺进你的胸口。”
玉娇容边说着话边走向云孤鸿。她走的很慢,很温柔。云孤鸿距离她只有五六米的距离,她似乎要走上一个世纪。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所以她知道,折磨一个人不是一剑把他刺死,而是他等待死亡的过程。所以,她尽可能地把这个过程拉长,在她每向前一步时,她心中的快乐就多一分。原来,杀人有时候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她想。
终于走到云孤鸿跟前。云孤鸿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恐惧。这让她很吃惊,她没见过不怕死的人,她也不相信世上会有不怕死的人。她真的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心长成什么样子,能让他视死如归。
云孤鸿并不是不怕死,如果玉娇容知道此刻云孤鸿正在恐惧另一件事情,她会很失望。在玉娇容拿着匕首走向云孤鸿时,云孤鸿是能嗅到死亡的气息。很遥远,又似乎很熟悉。仿佛,他经历过这一切。可他又想不到何时经历过。所以,他努力的回忆,努力地弄明白气味来自何处。
渐渐地,他眼前浮现一片血红,像一张稠密的网,他想看透这张血红之网的后面是什么?圆圆的,一个接着一个,他的体内有东西在跳动,在燃烧,似乎快要爆炸了。是的,如果不是玉娇容身上的香味让他的思绪回到现实,他体内的东西就要爆炸了。
玉娇容已经走到他跟前,她的身体几乎都要触碰到他的身体了。而她身上的幽香飘进了他的鼻子里。现在的他不能说没见过女人,没碰过女人。玉娇容身上的香让他想到他所接触到的那些女人,他发现,她身上的香与他所认识几个女人身上的香都不一样,玉如意身上是浓香,林可仙身上是淡香,小蛮身上是素香,还有那个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白衣女子,她身上是清香。
玉娇容伸手在云孤鸿身上抚摸,当她摸到他的心脏时,她笑了笑。然后,她举起匕首,缓缓地朝云孤鸿的心窝刺去。她的动作很慢,也很温柔。就像一汪泉,一滴泪,一朵花。只是这泉流的是毒水,这泪是沧海中的最后一滴,这花有吓人的刺。
看着自己的剑刺向自己的心窝,云孤鸿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他不怕死,从闯江湖的第一天他就准备好了死,他为自己设想过好多种死法,他会在梦中被人砍头,会在吃饭时被人毒死,会在走路时掉进陷阱。只是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剑刺死。
玉娇容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剑已经接触了云孤鸿的身体,云孤鸿似乎听到自己骨折的声音,奇怪,他没有丝毫的恐惧,真的,一点没有。死似乎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云孤鸿明白自己之所以有这种愉快的感觉是要感谢玉娇容的杀人手段。杀人也是一种艺术。而这种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被杀者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自己不是去死,而是去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玉娇容就是这种艺术的最高表演者。
剑插进了云孤鸿的心窝,有血流出。可云孤鸿并没有死。玉娇容拔出匕首,脸上带着歉意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刺偏了。还要再来一次。”
云孤鸿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让他不舒舒服服的死去。看着玉娇容,她忽然对女人有了重新的认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鲜花,当女人一旦硬起心来,是比毒蛇还要毒。
玉娇容拎着匕首,又要刺了。这时,小蛮哭泣着大喊:“不要刺了,求求你们,不要刺了。你们把我杀了吧,不要刺了。”
玉娇容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小蛮。说:“怎么?心疼了?哼哼,就你这样还想报仇?”
“我不报仇了行不行?求你了。”小蛮说。
“不行。”玉娇容说,“看着你的仇人在你面前,你能放弃?如果你看不下去,你可以闭上眼睛。”
“不好意思。云公子,让你久等了。咱们现在继续。”玉娇容拿着匕首,这一次,她是对准了云孤鸿的心脏。她知道,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