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气迎面而来,里面夹杂着炖肉的香气和醇厚的酒香。这股气息使人心情愉悦,顿时忘了外面的寒冷。
“客官,您几位?”一个看上去跟谭天差不多大的小伙子,热情的打着招呼。
客官?谭天第一次听到这种称谓,觉得很有意思。但心中却没来由对这个称谓感到熟悉、亲切。
小伙子一身单衣单褂,两个袖子卷到了肘部上方,肩上搭着一条手巾,额头上带着汗滴。
谭天扫了一眼,就见酒馆里面那些正在喝酒吃肉的人,此时都脱下了厚重的毛皮,一个个大汗淋漓,有的干脆赤膊上阵。
小伙子以为谭天在找位子,他堆起笑脸说道,
“楼上还有位子,您跟我来。”说着,在前面引着谭天走上楼梯。
楼上的人也不少,小伙子把谭天领到一个既不临窗,也不靠墙的位子上。
“今天人多,这个位子差了点,您担待一些。”小伙子边说,边取下肩上的毛巾擦着桌面。
“您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新鲜的冰熊掌、刚打上来的白鳞虾,还有……”小伙子手上动作不停,嘴里报着菜名。
谭天抬手止住了他的话,问道,
“最好的酒有那些?”
“我们这里只卖一种酒,烧刀子。客官您来几坛?”
几坛?酒不是论瓶卖吗?这个酒馆倒是挺有趣。
“先来一坛。另外,我有点事问问你。”说着,谭天将一打星币放在桌上。
“您问。”小伙子毛巾一盖一抹,星币就不见了。
“我想打听点儿消息,应该去什么地方?”谭天问道。
“您要是找个人,或是寻个差事什么的,小的就能代劳。”小伙子殷勤的说道。
“我想知道这艘飞船的下落。”谭天将丁玲他们使用的飞船信息告诉了小伙子。
“行,不等您酒喝完,消息一定给您带来。您还要点儿什么菜?”
“随意。”
“好嘞。”
“一坛烧刀子,小菜四碟,大碗炖肉一份儿。”小伙子高声唱道,拉着长音走下楼梯。
看着小伙子的背影,谭天笑了。
酒馆的老板不知是哪一位,搞得花样稀奇古怪,前所未闻。
时间不大,小伙子一手托着个托盘,里面是四碟小菜一个冒着热气的大腕,另一只手拎着个扁圆的坛子。
摆好菜碟大腕,小伙子熟练的在坛子的封口上一拍一抹,一股酒香顿时扑鼻而来。
他将酒倒进一个空碗里,嘴里低声说道,
“您要的消息有人能得到,开价一万星币。要是您觉得合适,我把他带上来。”
“嗯,带来吧。”谭天又拿出一叠星币,交给小伙子。
小伙子下楼后,谭天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辛辣冲鼻的酒液顺着喉咙进入胃里,热力随即扩散开,将体内的寒意都驱逐了出去。
好酒!
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正要喝这种烈酒,不然不足以驱除寒冷。
只是酒虽烈,却比在苏菲儿那里喝到的闷倒驴差了不少。
闷倒驴喝下去是一道火线,酒力散发却醇厚绵长,就像温暖的水波,一道道冲刷着身体,让人如沐春风。
烧刀子却是惊涛骇浪,以强制强,没有一点儿缓和余地,直接将体内的寒气往外顶。要是体质稍差些,一口就过去了。
谭天正在这里品酒,小伙子又出现在楼梯口,在他身后还跟着个人。
这人一露头,谭天怔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
“贾森,你怎么在这里?”
小伙子一听谭天认识贾森,连忙说,
“敢情二位认识,那就更好了,你们谈。”说着转身离开。
贾森一见谭天,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高大的身体杵在那里像个树桩。
“来,过来坐吧。”谭天一招手,温和的说道。
贾森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桌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