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策的关键之处想明白后,熊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以吴制越之策,就凭此策,便可抵五万大军。”
“大王英明!”昭滑笑道。
熊槐点了点头:“既然要实行以吴制越之策,那么为了稳定季氏,季逢此人就不能随意处置。但是,既然季逢依然保有侥幸之心,那么同样也不能让他留在吴地兴风作浪。”
说着,熊槐沉吟了一下,接着眼睛一亮,笑道:“此事也好办,既然季逢自己冒头,那也怪寡人不客气。”
说着,熊槐向昭滑道:“贤卿,这次寡人巡视江东,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来祭祀吴越两国先君。吴国太伯仲雍有让位之德,延陵季子更是天下闻名的大贤,这三个人正是寡人的祭祀目标,吴侯身为季子之后,此事无论如何也绕不开他。
等寡人祭祀季子之时,季氏子弟必然全都云集延陵,那时,寡人直接带走季逢季遂便是。
故,稍后贤卿向吴侯发出邀请,寡人将在宫中宴请他,要跟他商议祭祀的事情。”
“唯。”
接着,熊槐又开口道:“贤卿,越国亡国接近两年,不知现在公子玉如何?”
“回大王,自从公子玉被俘之后,一直被臣囚禁在他的府上,好生照看着。”
“好!”熊槐点头道:“等寡人祭祀完吴国先君之后,就带着公子玉去越地。”
“唯。”昭滑应着,虽然楚王没说带公子玉去越地干啥,但是他可以想象的到。
而就在熊槐与昭滑说起季逢的时候,季逢此时孤身来到吴城中的一处别院。
“你们兄弟二人干的好大的事,我早就说了,越国亡国不久,楚国对越人戒备甚严,此时不宜轻举妄动,以免引起楚人的注意。结果,你们倒好,不仅没有蛰伏起来,反而还将楚王给引了过来。
本来楚王就在江东驻扎了八万大军,已经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现在楚王又带来了八万楚军,一共十六万大军,就算越国还在,就算越国主力也在,面对十六万大军,也很难是敌手。
如今你们兵不过数千,将不足一掌,是想要被楚国剿灭吗?”
原本吕琅得知楚王亲自赶到吴城,正担心季逢会不会露出破绽,连累他们兄弟。不想,季逢一进门就大肆埋怨他们兄弟引来楚军,并诅咒他们越国最后的希望也被楚国剿灭。
这一瞬间,季逢顿时勾起他痛苦的回忆,想起越王无强被叛徒杀害,公子蹄被逼自杀,越王臼被齐国所杀,想起这两年的颠沛流离,从吴城逃到会稽,又从会稽逃到海边,接着楚人穷追不舍,只能乘坐船只出海,浮海前往齐国,又从齐国回转吴城。
转了一圈回来,却发现吴城早已物是人非,昔日趾高气扬的越人如今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而原本被越人压得抬不起头的吴人,现在却翻身了。
此刻,面对季逢的训斥,吕琅心中的凄苦与愤怒再也忍不住,直接开口嘲讽道:“谁知道楚王是被谁吸引来的,我兄弟从齐国逃回江东不过数月,隐蔽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生事吸引楚人的注意呢?”
说到这,吕琅看着季逢嘲讽的笑道:“说是我兄弟将楚王吸引过来的,还不如说是你这个吴侯之子将楚王引来的。若是楚王得知我兄弟的消息,只需一声令下,昭滑唐昧就可以派出大军抓捕我兄弟,哪里用得着楚王亲自率军前来。”
“这···”季逢迟疑的看着吕瑕吕琅俩兄弟。
原本以为楚王率军来江东,是因为吕瑕俩兄弟在不久前的齐魏两国与楚国对持中,起了侥幸之心,暗中生事,被楚人发觉,这才导致楚王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