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走了吗?”
“回大王,已经到出殡的吉时了。”
“到时间了啊!”熊槐轻轻应了一声。
接着,又过了一会儿,耳边的哀乐也渐渐的变小了。
此时,熊槐心中一慌,若有所亡,情不自禁的走出寝宫,接着又走过前殿,来到宫墙之上,看着出殡的队伍远去。
队伍渐行渐远,很快便彻底消失在远处,但熊槐站在墙头,久久没有动静。
“大王,还请节哀,如今的楚国形势大变,战事一触即发,此时此刻,楚国可万万不能没有大王,还请大王保重身体。”
这声音来的突然,而且还有些熟悉,让熊槐微微一惊。
谁敢在他思念王后的时候打扰他?
然后,熊槐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见一个宫中守卫打扮的人不远处行礼。
待其直起腰来,却是昭滑。
“昭将军,怎么贤卿没有去为王后送行。”熊槐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奇怪的问道。
昭滑身为昭氏之人,理应在送行的队伍里才是。
“回大王,如今臣已不是将军,而是宫中什长,并无爵位在身,按照规定,臣是没有资格为王后送行的。”
熊槐一愣,然后才想起来,不久前他遭遇刺杀,昭滑遭到波及,不仅被免去将军之职,而且连爵位也被剥夺了。
没有爵位在身,地位自然也就低下,去给王后送行这种大事,自然也就轮不上他。
想着,熊槐先是点了点头,心中怒火也在这一瞬间散去,顿了顿,又奇怪的看着昭滑道:“将军怎么会在宫中做了什长。”
昭滑闻言,露出一丝羞愧:“滑本应遵守王命,在家中静思己过。然滑每每思及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连累大王,滑万死难辞其咎,故,滑痛定思痛,决定日后为大王守卫宫门,护卫大王,以赎已罪。故而向左尹请求,做了什长。”
熊槐闻言点了点头,接着,便发现自己跟昭滑说了一下话,注意力一被转走,心中的忧思便稍稍得到缓解。
见此,熊槐叹道:“将军,寡人此刻心中烦乱,将军跟寡人走走吧。”
“唯。”
接着,熊槐在前,昭滑在后,便在宫墙上走着。
“将军方才说楚国局势大变,一触即发,寡人可以问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回大王,之前臣听说燕国割地给齐国,向齐国臣服了。燕国的臣服,这就是我楚国危难的开始。
如今天下各国群雄并起,其中有以我楚国最强,尤其是大王灭越之后,这种情况更加明显。齐魏联盟,齐秦联姻,齐赵联姻,如是种种,都是为了限制我楚国。
如今齐国新王即位,大破燕军主力,有获得燕地两百里,赵地一百五十里,国力大增,威望大长。
且燕赵两国的割地,无不说明齐国已经解除了后顾之忧。至此,与齐国相邻的国家,燕国臣服,赵魏两国与齐国结盟,鲁国等国是齐国的附属国,宋国保持中立。
一旦齐王稳定国中,打算向外用兵,那么齐国的出兵方向只有两国,一个是强大的楚国,另一个就是保持中立的宋国。
如果齐王不糊涂,那么齐王一定会携齐魏赵三国之力逼服宋王,然后联合各国攻打楚国,以获取霸主地位。
所以,臣方才见大王十分悲伤,这才开口相劝。值此危难之际,还请大王保重身体,万万不可悲伤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