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王突然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虽然以前他每次看到太子贞都会很眼烦,但是毕竟每天只要面对太子贞就行了。不像现在,所有对太子之位或者宋王之位有想法的人,全都参上一脚,他们虽不是太子,但此刻,他们实际上全都是太子。
没了一个太子贞,却突然间冒出来十几个想继承他王位的公子,这···还不如以前呢。
太子乃一国之本,此言诚不我欺啊!
长吁短叹间,一个侍者禀报道:“大王,大臣唐鞅求见。”
“嗯!”宋王一听不是其他儿子来访,当即定了定神,应道:“传。”
“唯。”
不久,唐鞅来。
“大王,臣派去监视公子服的探子来报,公子服似乎对大王软禁其父太子贞十分不满,已经下令征召治下的丁壮了。”
“什么?这个逆子!”宋王顿时深深的皱起眉头,大怒道:“怎么,寡人不过是让太子在家静思己过,难道这点小小的委屈他们父子就受不了,还想起兵谋反不成?”
话音还未落下,此时,一个侍者在门外禀报道:“大王,相国求见。”
宋王一怔,立即应道:“请相国来!”
很快,仇液走进殿中,他见大臣唐鞅正在殿中,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而是直接拱手行礼道:“大王,刚刚镇守泗西之地的公子服送来书信,臣不敢迟疑,便立即将公子服的上书送来上呈大王。”
“有劳相国了。”宋王应了一声,然后接过公子服的上书展开一看,却见信中满是诚恳之言,归纳起来说了三件事。
其一,公子服听说其父有罪被囚禁在府上,公子服问他父太子贞犯了什么罪。
其二,公子服听说国中到处都在传宋王要废太子贞并要赐死太子贞,公子服问这事的真假。
最后,公子服诚恳的表示如果其父真有罪,他愿来商丘代父受罪,只请祖父赦免其父太子贞。
看着信中的情深义重忠贞不二,宋王不禁冷笑一笑。
如果不是他刚刚已经知道公子服开始征召士卒,打算率军回都,他还真以为公子服要回都替父受刑了。
只是,虽然他已经知道了公子服的打算,可如何应对这还需要慎重。
这些年来,虽然年岁渐老,许多大臣纷纷向太子靠拢。而太子贞做了四十年的太子,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即便被软禁,甚至他已经放出了废太子的风声,但还有许多大臣老臣前来为太子贞求情。
这还只是在朝,地方上,尤其是靠近商丘南部靠近太子贞地盘的各地,也不知道有多少被太子贞笼络了,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投靠了太子贞。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他之前虽然软禁了太子贞,但却也没有立即废了太子贞,而是说让太子贞在家闭门思过。然后才悄悄地放出风声,想看看那些人是太子党羽。
现在,太子的党羽还没有清理,若是此时公子服率军北上,那宋国必将面临一场严重的内乱。甚至,一个不好,他也要阴沟里翻船。
这样的结果不是宋王想要的。
想着,宋王立即开口道:“相国,立即派人回复子服,告诉他,寡人只不过是让太子在家中闭门思过罢了,并没有废太子的意思,更没有打算赐死太子。现在国中的谣传,只是敌国为了祸乱宋国而施展的奸计。
十几年前,老二病死的时候,寡人可是难过了好久,为此还大病一场。后来,又有一些公子陆续病死,寡人接连遭到打击,白发人送黑发人,寡人心中之痛,已经无以言说。
现在,寡人已经八十有余,太子乃是寡人的嫡长子,寡人心痛都来不及,又怎会要杀他呢!”
感叹着,宋王对仇液道:“相国,告诉子服,让他不要相信国中的谣言,再过几天,等太子反省结束,寡人自然就会让太子出来的。”
仇液闻言,面无表情的应道:“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