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负率领士卒离去后,阴西村中的百姓全都带着恐慌之色,对着原本阴西村最大的家族阴伯一家指指点点。
原本阴伯一家不仅是阴西村最大的家族,而且还和阴陵君沾亲带故,谁能想到,这样强大的家族,竟然说没就没了。
不久后,数个村民聚在一起。
其中,村民钱三感叹道:“原本君上就有些残暴,我等小民多受其苦,动则就被则罚,沦为劳役。
前天,我本以为君上遭到大王处罚后,会有所收敛,会对我们好一些。
不想,君上被大王责罚之后,竟然变本加厉,已经不再训斥罚做劳役了,而是动作杀人,灭人全族。
还有,我们本来已经够穷的了,万一受牵连还要罚做劳役三月,三个月啊,现在正是春耕时节,罚做劳役三月,三月后我们有如何生存,这不是让我们去死吗?
太可怕了,这阴陵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其他村民闻言,全都心有余悸地道:“是啊,是啊,无论是被杀,还是被罚做劳役,全都死定了。摊上这样的君主,这是我们的不幸啊。”
此时,钱三突然拍了拍身侧的村民朱仲道:“老二,现在我可羡慕你了,你一家有四个壮丁,两个壮妇,外一个小崽子。你们一家七口人,只要狠下心来,全力一冲,那就可以从暴君这逃离了。
不像我,我跟我婆娘还带着三个小崽子!”
被拍的朱仲心中一动,笑了笑,并没有回应。
此时,钱三又一脸羡慕的道:“若是你们去了寿县哪里,就凭你们一家四男丁,只要一有机会,说不定你们就会立下功勋,变成贵族了。”
朱仲这时却是露出向往之色,但随后反应过来,然后呵呵一笑,心中却是此起彼伏。
当夜,朱仲一家七口人避开里正组建的巡逻队后,迅速潜入夜色之中。
但是,他们才走了没多远,寂静的村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大喊:“来人啊,朱老二一家跑了。”
还在慢慢潜行的朱仲一家闻言,全都心中一慌。
而此刻朱仲已经听出了刚刚大喊的人是谁,立即痛骂道:“该死的钱老三,自己跑不了,竟然嫉妒于我!”
接着,朱仲转头向四周一看,见村子自己组建的巡逻队正快速赶过来,而且周围的村民家中已经亮起了灯,见此,朱仲一咬牙:“该死,你们几个小畜生听着,现在我们一旦被抓住,那就一定会被暴君诛杀。所以,只有快速往前跑,跑出村子,才有活路。”
“快!”朱仲大吼道:“快跑。”
众人闻言立即玩命疾奔,一溜烟功夫,便赶在巡逻队围住之前逃出了村子。
此时,新任里正朱方眼看朱仲一家跑到村外,立即急红了眼的大吼道:“追,不要让他们跑了,否则我们都得死。”
朱方正欲带头追杀,却被一个什长拉住:“里正,不能追啊,那以一敌百的游侠还在村外游荡呢!”
“是啊···是啊,不能追!”
朱方见自己被拉住,又见周围的巡逻队全都停住脚步,不敢出村,又见朱仲一家快速消失在夜色中,顿时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砸,泣涕道:“咦,死期已至矣。”
次日。
司马阴负脸色阴沉的向阴盛禀报道:“世子,不好了,各地来报,昨夜我们阴陵跑了三百六十八户百姓。”
“什么?”阴盛心头巨震,然后气急败坏的大吼道:“前夜不是才四十八户吗?怎么加强了措施后,一夜就跑了这么多,难道他们这些贱民就不怕死?”
“怕。”阴负叹恨道:“就是因为怕死,所以昨天夜里各地只要有一户百姓逃亡,然后剩下的全什百姓就全跑了,甚至许多人连钱粮布匹都不要了,直接跑了。”
“该死。”阴盛一听又是全什逃亡,心中大恨道:“该死,那些里正都该杀。”
“···”阴负愣了愣后,才叹恨道:“世子,我们阴陵的十一个村子,除了最外侧的马上要被大王收回的四个渔村,其他靠近阴陵城的七个村子,七个里正全都举家跑了。”
“···”阴盛愣了愣,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接着,他肩膀上的受伤部位再次冒出丝丝血迹。
“世子···”一侧的纪仪与阴负见此,全都大惊失色。
好一阵功夫之后,阴盛这才稳定情绪,双目无神的道:“事已至此,且为之奈何?”
纪仪闻言立即建议道:“世子,事到如今,唯有用更严厉的措施。请世子下令,从城中征召百姓,每户征召一人,然后每人每日给十钱,以避免大王以为我们虐待百姓。
百姓征召之后,便让这些壮丁去守住各村出村道路,以阻止百姓逃亡。”
阴负冷言道:“百姓逃亡都是趁着夜色,你让人守住道路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