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这个楚王是舒服了,但昭景屈三族肯定心中不舒服。
同理,也包括那些江汉的的那些贵族。
而江淮这边的贵族,他们已经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过了几百年的小日子,他们即没有作为朝中大臣为国分忧的担当,也没有从自己狭隘的世界中走出来。
所以江淮这边贵族也不愿意。
如果说上次江淮贵族叛乱,那只是小部分贵族的暴动。那么,他强行迁都那就是自绝于所有的贵族,而且还会遭到所有的贵族的怨恨。
刚刚的江淮叛乱,他还有屈原唐昧以及一大批变法派人士堵枪眼,贵族也不敢直接针对他。
那这一次,紧迫唐昧一人,那可堵不住全国贵族的愤怒。
想到这,熊槐突然意识到,不是昭雎做了几年令尹就飘了,而是这次平叛成功后,在所有大臣贵族的敬畏下,他自己飘了。
他本以为平叛成功后,那数十家贵族,那万余贵族的鲜血,已经完全镇住了群臣,现在他在国中已经是如同神灵一般,说啥是啥,想干啥就能干啥,只要他一声令下,国中群臣百姓就会立即毫无原则的予以支持,并坚定不移的按照他的想法意思去做。
但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而且这一棒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重,如此之突然。
原来他虽然已经成为一个如同活着的神灵一般的楚王,甚至所有的大臣都对他敬畏有加,所有的百姓都疯狂的崇拜他。但是,这却不能让所有人都以他自己为中心,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全听他的话。
他以为楚国的一切乃至整个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现实却告诉他,其实这只是他的错觉。
想着,熊槐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老子的话: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多易必多难,难之,无难矣!
多易必多难,难之,无难矣!
熊槐在心中细细品味了一番。
不禁再次感叹,这次他是真的飘了。
不过,还好,至少···现在群臣在朝议中还能当面提出反对意见。
若是···若是···若是等到有朝一日,他一呼而百应,百应而万应,举国上下都是称赞他的话。
那时,那时或许他大概就没救了吧!
想着,熊槐双眉舒展,然后看着殿下小心翼翼的不敢直视他,而是偷偷观看他的群臣,突然哈哈大笑道:“不错,诸卿所言极是,退朝。”
说完,熊槐没有理会不明所以目瞪口呆的群臣,他直接从王位上站起来,然后一挥衣袖,大笑着离开大殿。
此时,群臣见楚王大笑着离去,不禁全都错愕不已。
刚刚明明气氛快要凝固了,刚刚楚王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刚刚楚王心中的怒火明明快要爆发出来了,刚刚他们分明感觉楚王要杀人了。
怎么突然之间,楚王就大笑着离去了呢?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其实楚王还没有来?
不是,楚王的笑声还源源不断从外面飘进来呢!
就在群臣面面相觑之间,太子横突然十分担忧的靠近令尹昭雎,轻声问道:“令尹,你说父王没事吧!”
“这···”昭雎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一个士卒走了进来:“太子,大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