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这次去参与考核的儿子,全都行冠礼没几年的庶子,资历不足难以充当羕陵君令尹。而另外一个年长的嫡长子,早就举荐给楚王为郎,让他提前接近楚王,根本没必要拉低身份,参与到这种事情来。
而且,这次大王精心策划许久的行动,他也不敢从中破坏。
想着,屈署便摇了摇头。
子孟见状,惊讶的问道:“大夫,这有何不妥吗?”
“羕陵君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屈署笑着拱了拱手,然后摇头道:“只是,这次在下参与考核的子嗣,年长者才二十有三,才学一般。而且这次各大学派的人都有参与考核,其中优秀弟子无数,以在下的不肖子,恐怕难以达到大王派给各地令尹的要求。”
“这···”子孟闻言立即皱起眉头。
若是没有相熟的人做令尹,他很担心,要是新令尹强势,与他的族人爆发冲突,无论最后谁赢了,对他都没有好处。
他的那些族人若是能架空他一样架空令尹,那么失去了令尹这一个强力臂助后,他就更难以成为真正的羕陵君。日后,一旦他的那个大伯立下什么功勋,获得爵位,要求分裂羕陵自立,或者将羕陵所有的私田全都据为己有,那他这个羕陵君就完了。
若是新令尹击败自己的族人,能真正行使令尹的全力,他更担心大王会跟钟离君他们说的一样,会将爵位传承超过两代人或者三代人的,全都依法收回爵位与领地。
这样,比前者还惨。
此时,屈署笑道:“羕陵君,虽然在下的那些不肖子帮不上忙,但是羕陵君的忧虑,却很容易就能解决。”
子孟一愣,迟疑的看着屈署,然后拱手道:“还请大夫赐教。”
“不敢。”屈署笑了笑,然后压低着声音道:“羕陵君的忧虑,无非是无法实际控制羕陵而已。而控制羕陵的关键,就在于令尹与司马这两个职位。令尹之位暂且不提,以羕陵君在羕陵的地位,想要取得司马之位,以及其他职位,实在是易如反掌。”
子孟闻言,见屈署笑而不语,长拜行礼道:“还请大夫教我,在下感激不尽。”
屈署点了点头,笑道:“羕陵君,如今大王求贤若渴,羕陵君何不将自己的令尹与司马全都举荐给大王!”
子孟一怔,然后便恍然大悟。
原来还可这样做。
一旦将令尹与司马举荐给大王,那么他就可以让自己的人做司马了。
至于原来的令尹与司马,那就由不得他们不从。
若是他们不去,那就是对他这个羕陵君不忠,对大王不敬,如此小人,他羕陵君身为大王的忠臣,岂能容许他继续留在羕陵。
若是他们去了,并且考核通过,那他们便是大王的臣子了,需要对大王尽忠,如此,如何还能顾得上羕陵。
还有,若是他们参与考核却没有通过,这就是才能不足。他羕陵君岂会继续用这些无才之辈。
所以,只要他向大王举荐,那么他大伯的左膀右臂,那就废了。
至于大王派来的令尹,凭自己这个羕陵君再加上自己的司马,难道还架空不了他?
想着,子孟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