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苦苦相逼?”
一声长叹在大厅中想起,原本坐在角落里抱着二胡的瞎子催动手中的弓,凄厉的琴音炸裂开来,仿佛千把万把钢针直刺牛芒的脑海。
他顿时后退几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瞎子,你果然有古怪!”
“是啊,当然有古怪。”
一身儒衫,头戴四方平定巾,鼻梁上架着墨镜的花满楼手中琴音不停,“我原本不想出手,怎奈何你欺人太甚。”
“你是想要路见不平一声吼?”牛芒狞笑着,竟是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你这琴音之中的内力,薄了点啊。”
“牛芒,听我一句,大婚在即,何必生这许多事端?我听闻,那赵飞燕倾国倾城,更是出自樊桐剑宗的剑道天才,配你一个纨绔子,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给老子闭嘴!”牛芒吼了起来,“谁要娶那个棺材脸的老女人?!老子风华正茂,娶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女人?是谁告诉你她倾国倾城的?!我牛家嫡子正房,就娶这么一个货色?”
花满楼显然也是没想到这牛芒居然爆出这么一番言论。
年过四十???
我的个天。
不过……按年纪算来,听老板说那青玄道人年过八十,即便赵飞燕只有四四十岁那也是老来得女……
“既然不愿,退婚便是。又何苦耽误人家前程。”
“你懂个屁!给老子滚!”牛芒简直气急败坏,显然赵飞燕是他的心头恨。
“走当然可以。”花满楼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这个姑娘我带走。”
“做你的春秋大梦!”牛芒随手点了庞春梅的穴道,将其禁制住,“就凭你?还嫩了点!”
“别以为人人都会怕了你。”花满楼站起身,手指一勾二胡的琴弦。只听闻一声剑吟轻响,流光闪烁之间一把长剑一跃而出,落在他的手上。
“我花满楼自幼流落江湖,倒也学了些乱七八糟的剑道。”花满楼煞有介事地从怀中掏出近视眼镜,撩起衣襟擦了擦架在鼻子上,“这把春霜剑虽说是没饮过什么高手的血,但却未曾真的败过。”
“你是花满楼?”牛芒一笑,“我知道你,你个倒霉蛋儿,插手老子的事情,你也配?”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花满楼摇了摇头,“过分了。”
说话间,牛芒已然两三步跨越十数丈的距离,奔袭到花满楼的面前一剑当胸直刺。花满楼不慌不忙,掌中剑微微一晃将其格挡开来,竟是身不动膀不摇,轻松写意。
感受到花满楼剑上传来的力道,牛芒也是暗暗一惊。他虽然听过花满楼的名号,但几乎都是笑谈,什么寻猫找狗,结果人家的委托是寻找叫阿猫阿狗的失踪人口,什么抓小三不成结果倒把正室给拍了落照之类的事件。
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真正身手不凡。
当下牛芒暗自咬牙,掌中剑舞动成风,出手刁钻狠辣,剑剑不离花满楼的要害。而花满楼则是上下左右,每一剑都能准确地将其格挡开,无论牛芒出手如何变幻,花满楼不闪不避,剑剑格挡。
但是花满楼也是心惊!
他此次装扮成瞎子,只是要打探消息。欲成其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如此下作,而他也低估了自己的侠义心肠,终究是不忍庞春梅受辱,这才仗义出手。却不料这个看上去酒色过度的纨绔子,竟然功力相当了得,自己虽然能接的下他的剑,却也是每一次长剑相碰都另得自己手臂发麻,险险抓不住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