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每当又青想到苏二公子样貌,便觉哪怕他随手送来一片树叶也是极好的。
“又青,我有些想喝你煮的酸梅汤了。”西江月抬眸看了眼托盘中的玉石道。
“那又青即刻就去为大小姐准备。”手艺得到主子认可的又青欢喜非常,连忙放下托盘,快步除了听风阁,朝厨房走去。
支走又青的西江月,指尖摩挲着软剑剑柄上的一朵梅花,复又捏起质地寻常的玉石,墨玉清泉的双眸中笑意有些冷,“真是一条油光水滑的狐狸。”
“咻!”玉石脱手,飞向一旁绿纱窗。
“我已敛去周身气机,未曾想还能被夫人发现,可见夫人武功进步之快。”纱窗忽被人从外推开,露出一张雍容面容,只是,那面容上三分谄媚笑意令人只觉他好似市井泼皮遇见良家姑娘一般。
“并非我进步。”西江月抬眸看向跳窗而入的苏幕遮,笑道:“而是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东西。”
苏幕遮闻言,心中甚是得意,面上却又染了小女儿家的含羞带怯,“夫人所言特殊,莫不是为夫体香。”
“不是!”西江月面上笑意渐浓,认真道:“是你所独有的……贱气。”
“为夫不曾用剑,何来……”苏幕遮话未说完,便已品出面前人话中戏谑,“夫人,真实风趣。”
苏幕遮依旧满面桃色,抬步走向床榻,“不过,夫人深知为夫独特,却愿欣然下嫁,可见夫人对幕遮乃是真心。”
仅那一身华贵气度便已骗过帝都无数少女的苏幕遮,此刻正笑【吟】吟将手中玉石送到西江月面前,“既然夫人如此诚意,那为夫也来为夫人送上一点心意。”
西江月见他面上笑意谄媚,知他又要说些油光水滑的话来,抬手轻弹手中长剑剑柄,声音颇冷,“我许你再说三句话。”
苏幕遮见状,面上惶恐,空手握白刃的动作倒是极稳,“夫人,你为何又生气了,定是为夫方才说错了什么。”
“一句。”
“夫人连生气也这般好看,幕遮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劝夫人多保重身子,莫要生气了。”
“两句。”
“夫人……”
苏幕遮还要再贫,却见面前少女手腕轻轻一抖,被苏幕遮握住剑身的软剑便似银蛇般,在他掌心翻转不止。
苏幕遮立即松手,掌心却仍被剑身内力拍出片片青紫伤痕来。
“夫人又何苦。”已退出床帷三丈之外的苏幕遮,面含幽怨,轻叹一声,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我知你……”
“三句。”西江月眸光清寒,抬手间,袖中数枚银针飞出,不攻要害却偏偏紧挑他笑穴而去。
“此玉石,乃颍川所独有……”苏幕遮话音未落,便已翻身出了听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