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吩咐把饭菜摆进雅座时,老头却不乐意了,念念叨叨的说我这儿雅致是雅致了,却没一点风流韵致,非要让我把饭菜摆到隔壁的红楼去,说要有清倌陪着吃饭才有情趣。我听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死老头,要求还挺高,就算你想找姑娘陪,怕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我劝了几句不听,无奈也只有来到我很久没来的红楼,吩咐摆上酒菜,又找了两个还算水灵的姑娘作陪,老头这才满意。
只是想不到老头却也是个雅致之人,姑娘找来,却是跟她们吟诗作对,或是弹琴弄箫和曲,才一会功夫,两个还有些才情的清倌人即腻在他身边,一点也不在意他那一大把年纪与自己的青春美貌并不相衬。而这些我半点也插不上嘴,只能静静的在一旁陪着他热闹。
“公子可会下棋?”老头见冷落了我,放开两个女孩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棋这东西我还从没接触过,说会下就更谈不上了。
“这无妨。”老头也没理我会不会,吩咐两个姑娘撤了酒席后在我和他之间摆上一副围棋,然后气定神闲的拈了一子下在左下角四三位上。
我看着黑白分明的两个颜色,心里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随便伸出手去拈起一颗黑子,那手感就像一个玩惯了棋的高手一样,想也没想随手就把子落在了右上星位。
老头接着点在左上星位,我脑子里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没下过棋,拈起一子落在右下星位,老头又应了手飞,我马上就摆了个三连星的定式出来。一来二往,居然与老头摆起谱来,而其间我脑子都没动一下,全凭着自己下意识的落子。
“呵呵,公子还说不会下,看你这招数,没个十多年的功力是不可能达到这水平的。”
我有些疑惑了,搜遍自己的记忆,也没找到自己会下棋的一星半点,对于自己为什么会,也没有找到一丝痕迹,我难道是个天才不成?想不通我就只能如此为自己解脱。
“公子可知下这围棋最注重的是什么?”
我摇摇头正想说不知,脑子里忽有灵光闪过,脱口即说道:“自然是气、势、力、时了,对了,还有大局观。”
“不错,这棋下得好坏与否,跟你说的这几点有极大的关联,气之,棋之意也,势之,棋之慨也,力之,棋之霸也,时之,棋之运也,如此四点皆得,下棋自是无往不利、战无不胜,如再有很好的大局观辅之,天下无敌也!”
我忽然听到他说出这样一很有哲理的话出来,不由一愣,这样的话好像不应该是他这样的一个糟老头子能说出来的。
“如以棋之喻天下,你以为如何?”老头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这我还真从没想过,虽然听他一说,心里模糊的有了个概念,但一时却又把握不住其间的关联,要再把这说出来更不可能了。
“现今之人,如想争天下,莫不须有几点:武力、财力、人心、运道,几点缺一不可。武力,既包括了自己的武功,也包括了可运用的其他力量,财力自不必说,没钱就没有资源,还争什么天下?人心,如无人帮你,一人可能争天下?至于运道,这即为时势了,知道审时度势,自是知道在什么时候运用好前几点。”老头见我不答,拈一子在我右下大角落下随即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