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划子媳妇现在瘦多了,刚来的时候白嫩白嫩肉呼呼的,可水灵了,惹得那些后生们看着眼热,像捂嘴儿他们啦,就连有了媳妇的扁担钩子也天天来串门,看新媳妇,有时还和门划子打平伙(就是大家拿了吃的喝的一起吃喝),门划子媳妇还会拌凉菜,咸菜丝,山药(土豆)丝切的像眼睫毛一样细。
门划子的媳妇对门划子可好啦,来了不到半年,就给门划子生了一个小闺女,人们都说门划子媳妇是带着肚子来的。
真是多嘴,谁出门还能把肚子放家里不成?
反正人家门划子是当了爹啦。可是门划子他们家人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小闺女,也许是更喜欢男孩儿吧。
村里的女人们好像也不太喜欢门划子媳妇,在人家背后议论纷纷,说人家在娘家就不正经,当闺女时就是个烂八行。
“一到骟羊的时候,我师傅就领上她,骟完俩羊就让我赶上羊走的远远的,他们两个就笼火烤羊蛋,吃完了羊蛋,就在那咯楞底下脱了裤子比屁股。”碾子庄那个和她同岁,半傻不愣的羊伴子说道。
碾子庄的碾子就是被她给弄脏了,因此还赔了人家一斗谷。
有一次,在碾子庄的碾盘上和一个男人弄脏了人家的碾盘,被主人家发现了,那男人爬起来跑了,剩下那女的还在那儿嘟囔呢:“咋这回就给挤的里头啦。”
主人家很理智,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只是从碾杠上收了她的红裤带,又从碾轱辘上拿了她的花裤衩,让她穿上裤子,抓着她的头发把她送回家。
爹娘一见披头散发的闺女,两手提着裤子回来了,就明白了,原来外面传的谣言是真的。
“啊呀,这贼女子给我做下这灰事,光是这一丈布票让我哪儿取去。你啦行行好,我们给你赔礼、道歉,你们也抬抬手,让我们过过这个坎儿。”这女子的爹娘臊的不敢抬头,向这碾子的主人哀求着。
碾子的主人,要一丈红布和一斗米来去去晦气,经过她爹娘的讨价还价,最后以二尺七寸红布和一斗谷子了事。
碾子的主人,最后将那女子的红裤带和花裤衩,狠狠地甩到她家的炕上,转身走了。
这两口子气得直哆嗦,“唉!人家的女子要彩礼,收离娘费,咱家这女子,唉!......打脸了,打脸了,叫这灰女子狠狠地打了两掴。这脸可往哪唻搁呀。”
协议达成了,限期很快就到了,看来这事是拖不过去了,再说了,那闺女的肚子越来越胖了,哪里还像个十六七的女子,这才托媒人四处找主,终于打探到,李家堡门划子家愿意要。
这样,那个清秀俊美的门划子,才有了媳妇。
说起门划子也是挺古怪的,穿开裆裤的时候,拉完屎他娘不给他擦屁股,他家的大黄狗吃完了屎,就给他舔屁股,老是这样,有一次不小心,狗牙划破了他的小蛋蛋。
这事儿传得好快,村里人都知道了,邻村也有人知道了。后来门划子长大了,该娶媳妇了,媒人说一个,人家一打听,是那个被狗咬了小蛋蛋的后生,就不相亲了。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媳妇儿媳妇儿,人人有份儿,在紧要关头,这么漂亮水嫩的小媳妇儿就来了。
生了闺女以后,门划子也盼着媳妇给生个儿子,可就是没生,也许是门划子媳妇怕有了儿子,门划子就不爱闺女了吧。
二毛虽然才比我大三岁,但是人家说起话来就像大人一样,好像这世界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说的故事,是那样的招人爱听,随着故事的情节,那嘴,该撇还要撇一下,那眼该瞪还要瞪一下,有时还要翻个白眼。
“你咋啥都知道?”我无限崇拜地问他。
“时候长了你也啥都知道。不行,你老在家钻着,根本就啥都不会知道。”二毛对我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