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贺天看着她,不说话,目光极为复杂。
一阵沉默过后,胭脂开口打破死寂:“从今往后,我的任何事情都不劳烦您操心。至于沈泽庭那边,您要怎么办是您自己的事,我不会因为您一句话而委曲求全。”
一个又一个的您字,犹如利刃一般扎在苏贺天心上。
他长出一口气,语气沉重:“所以你要和苏家划清界限,和我断绝关系?”
胭脂脸上笑意不减,说话时依旧动风轻云淡,“断绝关系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不会做,因为我顾及我妈妈,即使她人已经不再了,但她依旧是苏家的人。她在,我便在。如果有一天你们容不下我妈了,要把她的坟墓从苏家坟场迁走,那我就不再姓苏。”
在此之前,赵锦芳不止一次以为她好,为苏家好为由,想要迁走她妈妈的坟墓。
虽然苏贺天没有同意,但胭脂还是看出了他有所动摇。
以赵锦芳的本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煽动他。
“既然你还知道自己姓苏,那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是不是都应该经过我的同意?一声不吭就迁走户口,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苏贺天的语气加重了不少,似乎是动了怒,却又在克制着。
户口被迁走一事,胭脂在和夜北爵领证的当天就已经知道了。
当时她没有质问夜北爵为什么不经允许就迁走她的户口,因为她觉得这样的结果未必不好。
就算将来她和夜北爵走不下去了,互相爱不上,也能和平分开。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只是一味地想从她身上索取,从未想过为她付出。
而那些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一直在给予,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