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您不消说这么多,咱们都明白,刚刚的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吧,大家伙儿心里面也都别计较。老太太,其实您也知道,我们今天来何家院子,真正是什么用意。”
说话的,还是那个心直口快的婶子,她先安慰了一番情绪激动的众人,然后这才神色微微凝重的,看向何老太太。
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开心听得有点迷糊。
“我可不知道你们来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那个欠收拾的陈文耀,下发的那个丧尽天良的策令,你们今儿来,不就是要跟我姓何的一家,合计合计怎么应对吗?”
何老太太说话微微迟疑,显然她也不太闹得明白,那婶子话里其中的深意。
这时候,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男声,接过婶子的话茬,开口回何老太太解释着说,“您的那个宝贝孙女儿,开心娃子,不是要跟刘家结成姻亲了吗?我听八里庄的小长贵说,这挖地建塘的缺德招儿,就是那个刘家人想出来的,然后才撺掇陈文耀,一块儿来合起伙来铁了心的要实行。”
“还有这回事儿?!”
“可不嘛?听小长贵说,刘家人执意要在咱们村挖地建塘,是因为他们觉得,咱们村水源丰沛,年年庄稼收成也很不错,说明咱们这里很适合挖成水塘,他还说养鱼卖鱼是个很有前路的赚钱法子。”
这男声话音刚落,那个心直口快的婶子,忍不住又接起话茬,把他说的那番话给撅回去了。
婶子气愤填膺的说,“那刘家人肚子里能憋出好货来?他刘家虽然是这十里八乡,都能站得住的大庄户,可是他们发财的道道儿咱们可都比谁都清楚,不都是压榨咱们这些血汗钱来的吗?他能那么好心好意的,把这发财的法子让给咱们盛业村了?有那么好心让咱们跟着他们一起赚钱?切,要是真这样,他刘家会一声不吭的,就撺掇陈文耀,发了这种丧尽天良的策令?他们刘家问过咱们愿不愿意吗?
这盛业村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咱们的命根子,是咱们祖祖辈辈给自己留下来的产业,怎么就能糟蹋在了咱们手里呢?挖地建塘,岂不是毁了祖业,忘了根本?!亏他们想得出来,真够阴损的,也不怕积了阴德,遭天打雷劈!”
婶子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气,何开心透过自己刚刚在纸糊门面上,新挖出的两个小孔,看到那婶子,说到激动处,连早上刚刚梳整好的头发,都有几丝散落了下来,边说手还不断的比划着,看样子情绪十分激动。
那婶子一番话,也激起了在场所有人,心中被压抑已久的怒气,可到底还有何老太太在镇着,这是人家的院子,他们冒冒然然,就来这么一大群人,已经够过意不去的了,所以也不敢太过造次。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听你们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今儿来,就是因为我那乖娃子,即将嫁给刘家,而这挖地建塘的阴损招儿,又是刘家人想出来的,你们是想着借着咱老何家,跟他们刘家的这种关系,好好的去劝说劝说?”
最后还是何老太太一语道破,声色不怒自威,霎时这一院子叽叽喳喳的,就没再敢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