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马迎春没有敲起人皮鼓,是因为她没有得到人骨槌。腰铃也没有发出摄魂音,一个是我在外面守着,一个是你小子放出了黑衣护法金刚里的马伴云,两种气息压制了马迎春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其一。其二,马迎春还没有伤愈,要是她伤愈了,在全盛时期,你小子的功力只能和她打成平手,还很可能被她完虐。人骨槌一旦敲响人皮鼓,就会漫天惊雷,再配合三面铜镜,招唤来雷公闪娘,雷电交加,能灭世间妖邪之物。玉腰铃搜魂摄魄,令人丧失斗志。这些萨满的法器,一旦落入邪魔外道手里,定会残害众生,血流成河。今后如果遇到这些法器,一定要把它们弄到手,绝不能让人拿去作恶。”
老舅叹了口气说:“这几天我要回去一趟,请七爷把人皮鼓上的黑衣萨满留下的传承抹去。留赠有缘人吧。”
我胆战心惊地问老舅:“如果我们没有得到这面人皮鼓,被马迎春的人得到了,是不是就危险了。我听她们话里的意思,好像她们家还有人会这种邪恶的术法。”
老舅看了我一眼说:“东北马家是很有名的,只不过马迎春是马家被驱逐的旁支后代,听说马迎春还有一个叔叔,不过已经死了,马迎春的年纪算起来也已经八十多岁了。他叔叔早年间就病死了,有没有后代传承不得而知。日后如果遇见姓马的出马弟子,小心些就是了。不过马家是正派人家,绝不允许门人弟子修炼邪术。但是马家人也很护短,谁要是得罪了他们,一定会找上门来斗斗法,主要是找回点颜面,还不至于伤人性命,而且,马家人都很正派,门下弟子都是白衣传承,明辨是非,门人弟子出错,自有他们出手清理门户。马迎春祖上就是被驱逐的邪门歪道,他们的死活马家人不会管。”
老舅说道这里,又哼了一声说:“即便马迎春的叔叔有后代传承,和马迎春取得了联系,我们还怕了不成?来一个灭一个,也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免得日后再去作恶害人。”
我笑了起来,老舅就是这么霸气,即便是在山里打猎,遇见了熊瞎子也是一刀下去就见了红。从未见过老舅怂过。
喝了一上午的茶水,肚子里早就涮的空荡荡了,此时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老舅斜了我一眼说:“去买十斤羊肉,今天回家涮锅子!咱爷俩和你爸喝两盅。”
我高兴地答应一声,还是老舅心疼我,这跪也免了,故事也听了,还能吃一顿涮火锅,想想都美滋滋地。就是这一顿揍挨得有点冤枉,现在屁股上还火辣辣的疼呢。
我出去买了十几斤羊肉片,还买了一大堆的海鲜和青菜,买了锅子底料,老舅又拿了一些木耳、蘑菇和泡好的山野菜回家。我和老舅都是练功的人,自然能吃的很。这一顿火锅一上来,就是一片风卷残云的吃相,看得我妈直笑,光顾着给我和老舅夹羊肉了。
老舅和我爸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聊天,都是一些我小时候的事儿,说我如何如何淘气。突然间也不知谁提了一句,说起我的一个小时候的玩伴,也是我的初中高中的同学,名叫洪涛的,这小子原来也在小河镇住,十几年前就搬到了县城。我毕业分配后也没倒出功夫去联系他。
我竖起耳朵听,我妈说前几天还见过洪涛的妈妈,说他儿子高中没毕业就当兵去了,转业后托关系分配到了法院,现在是法警,洪涛妈说洪涛现在又调到了省里一个特殊单位,听说还挺保密,洪涛从来不跟他爸妈说起工作上的事儿。
我眼前出现一个浓眉大眼的黑大个,这小子比我高,得有一米八三四的样子吧,还记得小时候这小子就喜欢武术,初中的时候,我转到县城,正巧又和他是一个班的,这小子天天来找我跑步、站桩、练拳。我因为七爷的交代,不允许透露自己的所学,每天就跟着这小子瞎胡闹。你还别说,这小子的确是个练武的天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本形意拳拳谱,从万法归宗的三体式开始练起,不到两年,一套形意五行拳练得有模有样,拳风刚劲有力。正应了那句话“太极十年出真功,形意三年打死人。”
我还记得他总是叨叨一些口诀,说什么形意五行拳分劈钻崩炮横,劈拳属金、崩拳属木、钻拳属水、炮拳属火、横拳属土。当时洪涛还教过我一套劈拳的口诀,好像是这么说的“劈拳不用看,两脚一条线。前手出拳后手跟,掩肘摩肋打中心。前脚进步后脚蹬,起落钻翻才成功”。
高中的时候,这小子和社会上的人干架,竟然一拳头打得一个成年人三根肋骨都断了,要不是洪涛他爸曾经是警察,跟局子里的人熟悉,他就得在局子里蹲着,之后他就当了兵。他回来探亲的时候,我们哥俩还在一起喝了一顿酒,当时他的酒量就好,我是一杯倒的量,净听他瞎白话了。之后我上了警官学校,他也转业分到了外县的法院,听说是法警。有传言说他毙过人。
同学聚会的时候说起这回事儿,他眼睛一瞪,说:“净他妈瞎说,老子像是刽子手吗?”惹得同学们起哄,都说“像!”他就笑,说:“你们他妈才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