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我要转过头去的时候,似乎看见蓝雨的耳朵上有几个细小的针眼,好像是打过耳洞,我急忙回过头来,却见蓝雨抬起手来,把飘起来的头发揉了揉,弄得乱糟糟的,两只耳朵都盖在了银白的长发下面。
这小子的头发染成了雪白,一脑袋银亮亮的头发不长也不短,看上去很是柔顺丝滑,根本就不像男人的头发又粗又硬。看着他的眼睛,我眼前又出现了那天晚上那个闯进我房间里的蓝色头发的年轻人,那个莫名其妙吐了我一脸吐沫的小子,他的眼睛似乎和蓝雨很像,但是那小子的耳朵上打着一排耳钉,灯光昏暗之下,闪着钻石的柔光,我当时只是好奇他一个男人为什么打着耳钉,并没有太注意他长的什么样子。
现在想起来,我不禁笑了起来,为自己被吐了一脸吐沫却又找不到人报仇而感到好笑。
蓝雨见我盯着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眼里有点儿慌乱,立刻眯起了眼睛说道:“你笑什么,笑得我浑身不自在呢。”
我笑道:“我是笑我自己呢,我跟你说啊,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吐我一脸吐沫呢,你知道么?”
蓝雨脸色一僵,我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就在我来你赌城的那天晚上,一个蓝头发的小子跑进我的房间偷袭我,还吐了我一脸吐沫,不但如此,他还趁我不注意,狠狠地踩了我一脚,等我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这小子鬼影子都不见了,气得我一宿都没睡好觉。”
蓝雨哈哈大笑起来,露出一排亮晶晶的小白牙,他笑得十分欢畅,我被他天真的模样感染,也笑了起来。
蓝雨笑得前仰后合,头发被海风吹起来,只见他的左耳朵上似乎有一排细小的小针眼儿,但是被吹拂的发丝遮挡住,在初升的阳光照射下,发丝显得银亮亮的看不清,我又不能伸手撩开头发去仔细看,虽然心下还有点儿怀疑,但是看着蓝雨笑得开心,也就打消了怀疑。
谁会做了坏事儿之后,当着被害人的面还能笑得这么天真无邪呢?
我也跟着傻笑了一会儿。我问蓝雨,到底要求我什么事儿?
蓝雨忍住笑,说道:“你是答应了?”
我笑了一下,此时心情已经好了许多,说道:“就算是吧,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就帮你解决一下,只要不是太难办的,我想我和我的兄弟们不会拒绝的。当然,杀人越货的事儿可不行。另外,我也想求你一件事儿。”
蓝雨见我答应了他,心情更加好了,笑眯眯的说道:“木大哥你说,只要不是杀人越货的事儿都行?”
我笑了起来,这小子竟然还学我的话,我说道:“我想调一下监控,查一查那天晚上那小子是怎么跑没影儿的,我想找到他当面问问清楚,他跑到我房间来是想干什么?”
蓝雨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想抓住他揍一顿吗?”
我笑了起来,说道:“那倒不是,我就是挺好奇的,他莫名其妙地跑我房间里去,什么也没偷,什么也没拿,不会就为了吐我一脸吐沫吧。”
蓝雨又开心地捂着嘴哈哈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蓝雨边笑边说:“我还以为你要把他怎么地呢,原来就是好奇呀,哈哈……”
蓝雨笑够了,看着我说道:“好吧,这是小事儿,回去我就调一下监控好了,嘿嘿嘿,不过嘛,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那小子哟。”
我说道:“找不到也没关系,我就是想看看他躲到哪儿去了,眨眼功夫就找不见了,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呢,可是脚面子都给踩青了,疼了我一宿。”
我们两个又都笑了起来。蓝雨笑够了,郑重地对我说道:“那个姬子都来找我爸爸的事儿我都跟你说了,我这些天都没见到爸爸的影子,我怕爸爸他被姬子都给绑架了,再不就是他被姬子都给迷惑了心神,我想求你找到我爸爸。”
我们这次来吉隆坡,为的就是要找姬子都的麻烦,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擒拿姬子都,我们这几天和蓝雨打交道,无形中和他建立了友谊,已经不能再在他的赌场里赢钱了,没有了这个借口,自然要找一些别的理由留下来,蓝雨有求于我,正中下怀。
我当即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蓝雨显得特别高兴,和我聊了很多,还问我家里都有什么人?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女朋友?东一句西一句,杂七杂八的说了一通。
蓝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跟他在一起闲聊,海阔天空的什么都能说到一起去,感觉和他就像是很多年没见面的朋友一样亲切,我竟然放松了警惕,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木繁盛的身份,把家里有老爸老妈,姐姐姐夫和小外甥女,自己还是单身没有女朋友的事儿都给掏出去了。
不知不觉间,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早上六点多钟的时候,游艇驶进了海岛的港口,此时大家早就醒了,都来到甲板上欣赏海上的风光,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一同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