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来了这烟花风流之地为何还是这样一副愁容在,咱们来这里可是来享受玩乐的,可不是里喝闷酒的。”一世家公子对着趴在桌子上闷头喝酒的秦文信说道,一旁几名喝酒的公子也嘻嘻哈哈地跟着插科打诨。
秦文信并不回答那人的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酒水往自己肚子里灌,这两日,他因在德王府上与夕水先生有所龃龉,又与沈紫烟牵扯不清,被人传到秦桓耳中,彼时秦桓正在为他能够入仕上下打点,咋一听闻此事气得半死,生怕秦文信已经将太子得罪。
秦文信身为骠骑将军独子,不善武事,文章写得也不好,又不愿下功夫苦读诗书考取功名,要想入仕只能从边角小吏做起,秦桓其实对秦文信做文官很是不满,奈何自己这个儿子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从小宠溺不已,吃不得半点苦,若是送入军营,只怕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不得已还是一咬牙将秦文信往六部送去。
这几日正是秦桓和吏部尚书交往过密的时候,偏生这时候秦文信将太子得罪了。虽然吏部尚书陈遂与太子不在同一阵营,但此时得罪太子,难免被太子一党视为眼中钉,御史台都是太子的人,说不定御史大夫就会抓住此事不放,随便找些证据就参他一本。
秦桓心中明了自己这个骠骑将军之位究竟是怎么来的,皇上指不定就会利用这个机会顺便就把自己拉下马。因为这些原因,他对这个儿子愈发看不顺眼,秦文信一回府就对他好一顿拳打脚踢,言语间更是什么腌臜的话语都骂得出来。
秦文信带着伤在家中闭门思过一日,越想越觉得不痛快,心里更是憋了一股子火气没出发泄,这不,一有狐朋狗友邀约,他就乘着秦桓外出偷跑出来,一群酒肉朋友一道来了青楼饮酒作乐,只不过他一向不好女色,没有要姑娘陪着,一坐下就要了烈酒一人自斟自饮。
身旁的人说话他也听着,只是不搭理,饮酒却越饮越厉害。其中一人看不过去了,将秦文信手中酒壶抢了过去,“知道你心中烦闷,光喝酒有什么用,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给哥几个听听,你说出来,指不定哥几个能给你指条明路呢。”
另外一个搂着姑娘的公子哥狭促地笑道:“嗨,咱们秦兄你还不知道么,人家对沈大美人倾慕已久,只怕此时来了这风流地,心中相思之情不得抒发罢了。”其余几人闻言倒是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似是赞同那人的观点,毕竟秦文信倾慕沈紫烟一事在这些公子哥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
秦文信是家中独子,再不懂事也必须懂些事情,他知道自己肩上肩负秦家兴衰,不能像世家公子一般放纵,此时他倒是没有太多心思去想沈紫烟,经过德王府一事之后他更是对沈紫烟没了心思,无他,只觉得沈紫烟眼高于顶,根本不可能看上自己,他现在烦闷的是父亲将他骂得一无是处,自己却无力反驳。
许是喝酒喝多了,他满脸通红,神情沮丧,在那些人笑过后才缓缓说道:“哥几个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们,经过德王府一事后,我对那沈紫烟的心思已经渐渐没了,人家是太子妃人选,东楚第一美人,岂是我这样的人能肖想的,这些年只不过是年少轻狂痴心妄想罢了。”语罢自嘲一笑,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周遭之人听了他这话倒是有了片刻的安静,最后还是笑着继续饮酒,说笑的说笑,喝酒的喝酒,仿佛刚才没有听见那话一般,只有坐在他身旁的公子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半晌,那人又没心没肺地问道:“那你这是怎么了,你一个将军府公子,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家中只有你一个独子,整日里跟那些闺中女子一般愁容满面,像什么样子。”
秦文信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挨了两句骂罢了,来,今儿个本公子请客,大家伙痛快喝,不喝到趴下都不许走!”一边说着醉话,一边不停地给自己灌酒,其他人都是整日里爱作乐的,个顶个的没心没肺,一听秦文信这样说更是放开了玩乐,纸醉金迷的生活能让人很快忘记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