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给秦文信入仕牵线搭桥的事情,秦桓与陈遂走得过近,这本就让柳元成心有不满,秦文信此案一发,柳元成存足了心思要让秦桓好看,对秦桓更是半分耐心也无,根本不予半点帮助。
秦桓才被柳元成拒在门外,就已经猜到柳元成的用意,明白柳元成是在给他下马威,既愤恨柳元成的卑鄙无耻,心中又是焦急,毕竟秦文信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出了事就什么都晚了,他此时十分气恼柳元成要拿这件事给自己警告。
在柳府门前往回走时,他已经渐渐平复心中火气,想到自己手中握有的把柄,顿时有了主意,上了轿子就立即往城中另一个方向行去。柳府看门的家丁见状机灵地往柳元成书房行去,将秦桓临走时的神情变化告知柳元成,柳元成听完那家丁的禀报后抚了抚花白的胡子,随即向手下人吩咐道“跟上去,看他往哪儿去。”
秦桓这一去就去了大理寺卿沈自山府上,他倒没有半点避嫌的意思,让人径直往沈府行去,青天白日,当着不少百姓的面就进了沈府,沈自山听闻此事后也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也就将他迎了进去。不少围观百姓指指点点,不到半日就将此事传扬出去。
当日下午,沈自山就径直入宫觐见皇上,至于说了什么就无人知晓了,旁人议论也无人放在心上,只有柳元成闻得此事,顺手将摔了一盏茶杯。
秦桓此举是在向柳元成示威,表达的意思也很明了,他手中握有柳元成与沈自山的秘密,如今柳元成要给他难堪,不肯对他出手相助,秦文信是他独子,失去秦文信这个儿子,秦家就算是毁了,他也就不会在乎那么多了,大不了他将那件事公之于众,鱼死网破,要死大家一起死。
柳元成被秦桓这愚蠢的行为气得不行,却又不得不停下深思要怎么保住秦文信,秦桓本就是粗人一个,若是此事被皇上发现丝毫端倪,秦桓那个人说不定会为了保住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转而投向皇上一派,此事干系重大,饶是狡猾如柳元成也不得不慎重几许。
想着,他唤来住在他府上的那个道士,那道士便是在南与城被司空影痕等人放走的那山匪军师,柳元成唤来那道士,径直吩咐他立即出发,前去集结他埋藏在东楚各地的势力,尽管现在并不是最佳时机,以防万一也是好的。
吩咐完那道士后,他又立即让人给潜伏在宫中的人带话,让人传讯给在佛堂清修的太后,看守太后的人是直属龙啟晨的御林军,是以柳元成极少派人与太后联系,只有每次联系也要部署得极为周全。
当晚,柳元成派去的人就见到了太后柳氏,柳太后当年也是那件事的参与者之一,一听说秦桓有可能会泄露此事,她的预备处理手段就显得相当狠辣了,她只给柳元成下了一个命令,若有人胆敢泄露当年之事便是杀无赦。
柳元成得了这个命令显然是满意的,他知道自己胞姐一向是个狠辣心肠,做什么事都是往最狠的那一步走,柳太后仗着自己是龙啟晨生母,料想龙啟晨怎么也不会对自己的母后下手,被困在佛堂也不忘筹谋。
因为她知道,自己安安分分待着这辈子也不可能从这里出去,还不如与柳元成内外相接,搏一把,胜了,自己依旧是掌权太后,败了,最不济也是在这个待了十多年的佛堂待着,于她也并无损失。
柳元成却是个有自己心思,他当然知道柳太后心思,却还是想着要给自己留退路,他不是柳太后,没有一个皇帝儿子,而且因为慕太傅和司徒皇后一事,皇上虽然面上不显,却是最容不得他的那个人,一旦自己有把柄落到皇上手里,那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他。
要想不受制于人,只有坐上那个位子,皇权在握,号令天下,还怕有人敢忤逆他吗。柳元成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不甘屈居人下,皇位是他一直渴求的,那样贪婪让他日日渴求有朝一日能坐上皇位,几十年来,他的欲望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浓烈,直恨不得现在就弑君夺位。
当然欲望再强烈,他还是有理智的,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此时更不是能动手的时机,秦桓身为骠骑将军,手中掌握着驻守于辅都的三万兵马,人虽然不多,却是离皇城最近的一出驻军,原本秦桓与他是一派的,但这两年两人间关系越发生分,此事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想得到秦桓手中兵马更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