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司空影痕已经将身份表露,她不再是夕水先生,而是悦阳公主殿下,她也不好再像从前那般放肆,只好再将自己的话再说一遍。“我方才说到沈紫烟今日言行举止有些怪异,若是换做往日,她一定不会轻易罢手,而且今日丢脸的是沈文瑶,与她其实没什么关系,沈淑妃会请夕水你入宫,她们姑侄二人一定有预谋,不会这么简单过去才是。”
弋阳与贺阳住在宫中,少与宫外接触,司徒念姐妹也不喜世家宴请那一套,是以与沈紫烟等人世家小姐接触最多的就是苏雅,她说沈紫烟有问题,那多半就是有问题的。
“上午那些不过是明面上的刁难,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与沈紫烟不合,沈淑妃偏生在这时候办个什么赏花会,原来不是说过吗,为引接悦阳公主回宫,宫中暂不铺张,沈淑妃要在这时候办个什么赏花会,本就是个鸿门宴,只是不知道这鸿门宴要宴的究竟是哪些人。”
“沈淑妃与沈紫烟是姑侄关系,她若邀姐姐参加赏花会,然后什么都不做,那才是说不过去的,方才我悄悄问了母妃,她们在宫中被沈淑妃拉着叙话,沈氏两姐妹根本没再沈淑妃身边待着,现在沈紫烟也没了影子,沈紫烟一定有事情要做,我想这事情不会是什么好事。”
司空影痕起身,动了动快要坐麻的双腿,她把玩着腰间玉佩笑得极为柔和,“沈紫烟这次会把沈淑妃搬出来,想来是准备得很充足。”说着她又问弋阳:“沈淑妃今日还有什么安排?”
弋阳想了想,摇摇头,“赏花会从来都是这样的,向来都是世家小姐们入宫后就与娘娘们见上一见,一群人叙叙话,用过午膳之后就听凭娘娘们安排,像今日这样,让无关紧要的人自行游玩,娘娘们兴致好的就叫上一两个人说说话,没兴致的,就回宫休息去了,一般天色稍晚,小姐们也都会主动向娘娘们告辞出宫,家中有入宫为妃的人,可以留到宫门下钥之前出宫。好像没听说沈淑妃还有别的安排。”
司空影痕了然地点点头,“嗯,那便先等着看吧,若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要轻举妄动,沈紫烟敢在宫中设计,她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才是。今日我身边没让人跟着,行事一定要小心。”
司徒慧和贺阳见她面上有些严肃,不像说笑,便也乖乖点头。司空影痕知道她们二人在大事上知道轻重,倒也没有过分担心,何况她在宫中也有安排人手,若真有变故,她也会调用那些人,不过不到必要的时候,司空影痕也不会轻易调用这些人。
司徒念想了一会儿,想起方才沈淑妃等人在那处水阁上说话,有派人将周长锦与钱文喜等人叫去说话,而且周长锦与钱文喜都是太子妃人选,沈紫烟说不定也会对这两人出手。“姐姐,你说沈紫烟要是算计周长锦和钱文喜,会有几成成功的可能。”
司空影痕想了想,向司徒念摇摇头,“我觉得她几乎不会有成功的可能,先不说周长锦那个武功高手,她的年纪虽小,内力却不错,且她这个人心思深,沈紫烟算计不到她,而那钱文喜,看着文文弱弱的,也是个有心思的人,她比沈紫烟聪明些,所以最后沈紫烟能做到什么地步,还真是不好说。”
几个人在观景台上待了约莫半个时辰,因着司空影痕还要见林贤妃,一行人便往下楼沈淑妃等人聚集的楼阁处行去。几人才走到湖边,就见听见扑通一声,一名粉衫少女掉入水中,司空影痕觉得那粉衫少女眼熟,大抵是在德王府宴时遇到过的。
苏雅最是热心肠,见人落水,一个俯身往湖水里扎进去,御花园边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回水的人也纷纷下水救人,司徒念靠在司空影痕耳边对司空影痕说道:“那是李佶的庶妹李秀儿,也是李家唯一的女儿,倒也受宠,性子有些泼辣,与沈文瑶有些过节,方才沈文瑶丢脸她嘲讽得最厉害,方才过来的时候,我无意间往那边看过一眼,发现那里除了李秀儿还有另外一人在。”
这话说完司空影痕就明白了,李秀儿落水之后她们正好走到能看到李秀儿原本站立的地方,偏偏那里半个人影也没有,说明那人极有可能是推李秀儿落水的人。
司空影痕听着司徒念说完话,转头给弋阳使了个眼色,弋阳领会到,立即在一名侍女耳边吩咐了几句话,那侍女在她说完后就往另一个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