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司空影痕撑着身子坐到廊下,红莲赶忙上前给她把脉,“主子您今日又动用内力了!”
司空影痕笑着摆手推拒红莲,“当时情况紧急,不得不用内力压制狼群,暂无大碍,你把药给我。”
她说得云淡风轻,红莲却是满脸忧愁,在司空影痕的目光下还是不情愿地掏出瓶子放到司空影痕手上,还不忘嘱咐一句,“这东西药性太强,如果不是要紧关头,最好别吃。”
“现在就是要紧关头。”打开瓶子,她取一粒褐色药丸咽下,又将瓶子递到红莲手里,“药还是给你保管,记得别离我太远。”
她跟慕修尧住在一起,身上有什么东西瞒不过他。
慕修尧从太子处回来的时候司空影痕正坐在房间里喝甜汤,一股淡淡的酒味在屋子里弥漫,他鼻尖轻嗅几下,笑着说“怎么想起吃酒酿圆子了,一屋子酒味。”
司空影痕舀起一碗递到慕修尧面前,“突然想这一口,这米酒香甜得很,快尝尝。”
“方才在太子处,也是一股子汤味儿,还有姑娘家用的脂粉味儿,我猜是西凉郡主。”
她无奈摇头,“你怕是个狗鼻子。”
慕修尧摸着鼻子笑笑, “行宫布防已经加强,司空宇派了一队人跟在皇上身边保护,三国使臣所居院落也有增添禁军,巡防的侍卫也加了一倍。”
“这些都是应该做的,背后之人若是处心积虑,这些防卫怕是没用。”今天的变故有些诡异,司空影痕心中很是不安。
慕修尧也认同她的话,“都是寻常侍卫,遇上武学高手的确没用,不过,武学高手何其稀少,行宫外围还有军队戍卫,幕后黑手必定忌惮,不会有事的。”
他一面用着碗里的甜汤,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对司空影痕道“上次你在冷宫遇袭,便是南疆的人搞鬼,这次的狼群来得诡异,倒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狼群出现后凶狠异常,跟那些用蛊培养出来的杀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一样的疯狂。
“的确如此,难不成又是南疆之人?”司空影痕有些不确定了,幕后之人想做什么,放出一群饿狼扰乱秋猎,今日就算没有他们这些人,就凭皇帝出行所带禁军侍从,也不会让狼群接近天子銮驾。
“虽然接近不了皇上,但此番秋猎三国使臣都在,放出这么大一群饿狼,怎么说也能伤着几个人,偏生那人怕是没想到半路杀出司空紫馨和你,狼群连半个人都没伤着,就算三国中有人想借机生事也失了借口。”
她猛地抬头盯着慕修尧双眼,“你的意思是,这是离间三国与东楚的机会,若是三国使臣真出了事,那这三国必定能把着这个由头讨伐东楚,若是借机能伤着三国皇室中人,尤其是宇文浩和赵牧笙,那便是意外之喜。”
“是了,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东楚或是其他三国中任意一国有意图谋,都可利用这次机会来做点什么,千般计谋,诛心为上。”
她一直都知道有人在暗中挑拨东楚和其他三国之间的关系,这几十年间东楚朝堂并不安定,更引得野心之人无端觊觎,若能让东楚被三国孤立,于背后之人必定有好处。
慕修尧笑着把勺子放下,勺柄搁在瓷碗上,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
“有人在挑拨东楚与三国之间的关系是必然,但幕后之人小看了你我,所以,我们虽在明处,却并不处于劣势,反倒是那幕后之人,藏在暗处,连棋路都没摸清楚,还指望下好一局棋么。”
听明白他的意思,司空影痕脑中脉络渐渐理顺,“人到底不是冰冷的棋子,棋子可以所以利用舍弃,但是活生生的人不可以。”
“没错,仅仅只是利用,那我们跟那些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每当她做事不得其法时,站在她身后为她指明方向的永远是慕修尧,暗影生命中唯一的光——慕修尧。
“明日父皇会在猎场上设宴,林子深处估计是不能去了,不过这秋猎到底不能敷衍,断不能让东楚在那三国面前丢了脸面。”
慕修尧宠溺的抚着她耳侧发丝,“悦阳殿下且放心,有臣在,无人敢欺我东楚。”
第二日一早,司空影痕和慕修尧正在用早膳,司空紫馨领着一篮子鲜果上门,“姐姐,这个是我今日一早在园子里摘的,可甜了,特地给你送来的。”
司空影痕伸手从篮子里拿了两个果子出来,瞧着颜色不错,递到慕修尧面前,“想吃这个…”
被她理所当然的差遣逗得一乐,慕修尧伸手将果子接过,顺便将那一篮子都拎去洗干净。
“你去林子里了?”司空影痕看得分明,这哪里是园子里宫人们精心培育的果子,分明是山林里熟透的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