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暴乱也让泉四郎意识到了权力的重要,发现自己可以凌驾于他人之上让他滋生出罪恶,他开始把黑手伸向了时空。
“我以为战胜那片时空就能够换回原本的权力,就能够见到长大的孙儿,也能够随时看着团聚的家……可我越来越沉迷了,我发现权力、力量不仅仅可以带来自己的变化,还能带来神山的变化,甚至能带来整片时空的变化。”
那涡虫人述说着,临时审判会会厅内又陷入了一片激烈的讨论中。有人同情泉四郎,有人憎恶泉四郎,有人觉得狂魔涡虫还有人性,有人却说恶魔在欺骗大家……
“全体肃静!请被告自述犯下的罪行。”
H乔慧琳又敲响法锤提醒道。
泉四郎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在回忆,那矮小的涡虫人又接着陈述道:“和我见到的战争、罪恶、屠戮、灾难一样,我向它们学习,学习如何掌控权力,学习如何奴役人类,学习如何颠覆世界……”
涡虫人军团统领的一小片时空内有幸村继之的身影,那坡腿的老头丧失了唯一的儿子,孙儿刚刚出生嗷嗷待哺。
泉四郎当初觉得做回自己是最好的归属,可时间一长又历经了几场磨难,他越来越厌恶曾经的自己,甚至瞧不起曾经的自己。
泉四郎犯下的第一次罪恶是杀掉了自己,那位勤勤恳恳的守山人幸村继之。他觉得那是耻辱,是让他现在饱受折磨的源泉,是个碍他眼的废物。
泉四郎尝试过许多恶毒的方法,直到他的人性彻底泯灭,直到他弄清了镜面时空的规律。
一个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人,绝对不会考虑任何人的感受和想法。
泉四郎开始对抗这一小段时空中的强者,他指挥着涡虫人军团烧杀抢掠、四处作战扩张军团势力,他打败过同盟国也打败过轴心国,用破坏时空稳定的方式获取过绝对统治权。
可镜面时空自我修正的能力却让泉四郎十分头疼,涡虫人军团统治的时空每每稳定一段时间后又得重新来过,他有了更加恶毒的计划——颠覆时空。
为了达到颠覆时空的目的,泉四郎尝试了许多方法,他尝试过使用涡虫人统领人类,也尝试过直接奴役人类,最终他发现直接用涡虫人取代人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涡虫人没有自己的思想,愚蠢无知,数量又可以无限复制。只要有充足的涡虫物资,泉四郎可以随时制造出一支毫不费劲就能统领的涡虫人大军。
“人类在那片时空犯下的所有罪恶我都重演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有罪,我认罪。”
涡虫人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罪恶滋生罪恶是个极恶循环,那泉四郎是个罪犯,又分明是个受难者。
那段能把孱弱的村夫逼成狂魔的时空有多可怕,1001的学员们都深有感触,可泉四郎毕竟是个罪人。
H乔慧琳没有接着问话,C卢元华问道:“被告,你如何证明你是幸村继之的事实?”
泉四郎手中的涡虫人沉默了,他不敢回想他从幸村继之被改造成泉四郎那个漫长的过程,那种比死还难受的煎熬,让他这具毫无痛感的躯壳都会发抖。
“如果你肯说出魔石基地的所在,或许我们可以从镜面时空中调取资料为你证明,你愿意吗?”C卢元华又问道。
泉四郎依旧沉默,身处魔石基地的那段时期,他对新躯壳的能力毫无兴趣,理查德·卡尔又对他严加防范。别说现在他无法指出魔石基地所在,就连当时魔石基地在哪,他都无从说起。
沉默,持续的沉默。
都景同和熊猫田锋只能从面貌上给予指证,可是泉四郎和幸村继之毕竟相差甚远。
魔石拥有把死人复活的能力,改换一具死尸的面貌又有何难,这怪异的魔石真是相当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