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一声将陆茗震在了原地,她张了张口,随即想到什么,眼中含泪红着脸道:“三姐,你,你怎么能样说我……”
“说你又怎么了,自个儿说的话还嫌丢人了?”陆婉清咬牙。
陆茗梗着脖子,“你太过分了……”
正要再说,却见陆苒珺握了握陆婉清的手,“你们小姐不适,还不将她扶回去?”她瞥了眼陆茗的丫鬟。
闻言,那丫鬟连忙低头应诺,这几个主子,她们是哪个都不敢招惹。
陆茗毕竟年纪小些,又骄纵惯了,这回陆婉清在下人跟前落了她的脸儿,自然受不了。
陆婉清也不再管她,拉了苒珺就赶紧走,将哇哇大哭的陆茗丢在后头。
出门就找她晦气,真是讨厌。
上了马车,陆苒珺盯着她,正色道:“说吧,你这么急匆匆地,到底是要去哪儿?”
陆婉清转了转眸子,眯眼笑道:“的确是去宝相楼啊……”
苒珺不说话,只那么盯着她,以她对她的了解,平日里她是能不理会陆茗就不理会的。
这回为了出门儿,竟还将她训斥了,也不怕后头二夫人再训斥她。
终于,陆婉清在苒珺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绞着帕子,含糊道:“我听说宝相楼来了一批新货,今儿个彭状元也会去,所以……”
“所以你就想去见见他?”陆苒珺声音有些冷漠。
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儿都有他,这样招蜂引蝶,为何她前世竟还觉得他洁身自好?
陆婉清红了脸,有着属于女儿家的娇羞,她微微垂下眼帘道:“翻过年去我就十五了,祖母跟母亲说要为我择婿,你想啊,彭状元这样好,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若是做了我们陆家的女婿,岂不是更好?”
就因为前些日子她无意间听到这个,所以才准备偷偷去瞧瞧彭状元,若真如他人所说那般,那……她就央求祖母为她做主去。
看着她,陆苒珺却是开心不起来,反而心中冷冷的。
前世那些记忆突然更加清晰地涌现出来,姐妹反目到陆家消散,再到父亲惨死自己入狱。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彭希瑞,如果再让他接近她们,接近陆家,那岂不就跟前世一样了?
不,她绝不容忍!
“三姐,你……”
“小姐,到了!”
陆苒珺的话噎在了喉头里终究是没再说出来,听着车夫的话,陆婉清赶紧拉着她下车,“快快,可别错过了。”
下了车,陆苒珺神色淡淡,跟着她在侍从的接待下进了楼里。
“对了,你方才要同我说什么的?”上了二楼,婉清回身问道。
陆苒珺摇摇头,“没什么,想起来父亲快回来了,该是从外头带了不少好东西,到时候你记着到我那儿单独挑些。”
陆婉清一听,挽着她的胳膊笑道:“还是你同我亲,放心吧,我有好东西,也一定会给你留一份儿的。”
含着笑意,陆苒珺点点头,目光在对面二楼扫过,并未见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